她斜一眼顧北弦,埋怨道:“也不知你以前是怎麼忍受她的。”
顧北弦躺著也中槍。
怕惹蘇嫿不開心。
他小心地斟酌用詞,說:“之前我一直在國外讀書,和她聚少離多。就逢年過節,偶爾見一麵,她又擅長偽裝。”
老太太咂咂嘴,“也是,她在我麵前也裝得可好了,天天奶奶長奶奶短的,小嘴那叫一個甜。那時覺得她還挺討人喜歡的。”
顧北弦抬手攬上蘇嫿的肩膀,“自從娶了蘇嫿後,才知道心甜更重要。”
“可不是。”老太太盯著蘇嫿微微失神。
半晌。
她歎了口氣,“你要是楚硯儒的女兒該有多好,傲霆就不會那麼反對了。”
顧北弦淡聲道:“楚硯儒和華棋柔還真教不出蘇嫿這麼好的女兒。琴婉阿姨要是好好的,應該可以。”
老太太一本正經地說:“你得感謝我,三年前是我幫你挑的好媳婦。”
顧北弦當即道:“謝謝奶奶。”
祖孫倆,你一言我一語。
蘇嫿這個當事人,硬是一句話都插不上。
幾人聊了會兒,繼續吃飯。
吃完飯。
老太太拿出一對羊脂白玉的鐲子,套到蘇嫿的手腕上。
那鐲子如同凝脂一般晶瑩潔白,細膩滋潤,肉眼幾乎看不到任何瑕疵。
觸感特彆細膩、光亮、溫潤。
一看就極其貴重。
蘇嫿急忙推辭道:“奶奶,這鐲子我不能收,太貴重了。”
說著就要把鐲子摘下來。
老太太按住她的手腕,不讓摘,“這是我婆婆的婆婆傳給她,她又傳給我的。老顧家,幾百年的傳家寶了。本來想傳給你媽,但是看她要和傲霆離婚,這鐲子就直接給你吧。”
蘇嫿推辭不過,看向顧北弦。
顧北弦說:“奶奶給你,你就拿著。”
蘇嫿如實道:“我平時要乾活,戴這麼貴重的鐲子,萬一磕著碰著,怎麼辦?”
顧北弦就沒見過這麼實在的人。
他笑道:“鐲子送給你,是讓你收藏的,到時你再傳給下一代,沒讓你乾活的時候戴。毫不誇張地說,這對鐲子,能和它們媲美的,不太多。用稀世珍寶,來形容都不過分。”
蘇嫿拗不過他們,隻好收下。
鐲子戴在手腕上雖然微涼,但是是很潤的涼,沒多久,就暖了。
真的很漂亮的一個鐲子。
襯得她手腕纖細瑩白,一瞬間就有了貴氣。
難怪楚鎖鎖平時總喜歡把脖子、耳朵、手腕,都戴得叮叮當當的呢。
兩人離開老宅,回到家後。
顧北弦忽然拉過蘇嫿的手,和她十指交握。
拿她的手機拍了張照片,簡單處理了下,緊接著就發到了朋友圈。
他還給配了文字: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蘇嫿自從三年前嫁給顧北弦後,基本上就過著與世隔絕的日子了。
社交極少。
朋友圈裡,除了親人,就是師父和客戶們。
所以她平時都隻發和工作有關的。
秀恩愛這種事,她從來就沒做過。
可是顧北弦卻替她秀上了,還配了這麼文藝兮兮的文字。
蘇嫿要刪。
被顧北弦阻止了。
等蘇嫿去盥洗室洗漱完出來後,拿起手機,看了看。
認識的人,基本上都點讚了。
最新一個點讚的是,顧謹堯。
盯著他的名字,蘇嫿微微晃了下神。
那個“堯”字,太容易讓她想到她的阿堯哥了。
那個為了救她,豁出性命的十二歲少年,陸堯。
那是她心中永遠的痛,一個永不結痂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