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重利,一切以利益為重。
所有的事情,都得等價交換,有所圖,真的很不理解顧謹堯這種做法。
不過,這一瞬間,他好像沒那麼討厭他了。
顧北弦拉開車門。
彎腰坐進車裡。
他給助理打電話,吩咐道:“找幾個專業的私家偵探,去跟蹤索刃,跟得隱蔽點,彆被發現了。那家夥以前是刑偵專業的,狡猾得很。查到有用信息後,直接向高局舉報他。”
“好的,顧總。”
顧北弦掐了電話,發動車子。
途經一家大型商場。
他停好車,走進地下超市。
上網搜了下坐月子需要什麼。
他推著購物車,先去買了益母草紅糖、大棗和桂圓,又去了衛生巾專區。
他一個大男人,站在一堆五顏六色,形態各異的衛生巾前,有些無從下手。
不知道蘇嫿平時用哪種,又不想打電話問她。
最後就挑著最貴的買了。
想著純棉衣服舒服,就全買了棉質的衛生巾。
買了得有五、六十包吧。
他身高太高,長相又太過英俊。
哪怕神情疲倦,仍不失風度。
身上自帶一種很貴的氣質,在超市這種煙火氣很重的地方,顯得鶴立雞群。
旁邊不時有各個年紀的女人經過,紛紛朝他投去訝異的目光。
顧北弦以為她們拿自己當變態。
其實人家想的是,這麼帥的男人,還這麼體貼,親自給女朋友或老婆買衛生巾,天下難找。
她們都羨慕哭了。
顧北弦推著購物車,離開衛生巾專區。
想到小時候,媽媽生妹妹時,坐月子,會帶那種很軟的帽子。
他就給蘇嫿買了一個極淡的粉色針織軟帽,還給她買了一雙粉色的棉拖鞋,連腳後跟都包住的那種,怕她腳受寒。
買了一圈。
結賬離開。
上車。
回到醫院。
顧北弦拎著大包小包,來到病房。
把超一大袋衛生巾打開,對蘇嫿說:“不知道你用哪種,就隨便挑了幾種,喜歡的就用,不喜歡的就扔了。”
蘇嫿鼻子一酸,望著他,“你以後彆對我這麼好了。”
他一對她好,她就忍不住心軟。
一心軟,就舍不得跟他離婚。
不離婚,就永遠擺脫不了現狀。
顧北弦微垂眼睫,神情淡然道:“沒事,離婚歸離婚。離婚後,我們還是親戚。前夫前妻,在法律關係中,是直係親屬,我有權利對你好。”
蘇嫿抬手捂住鼻子。
鼻子更酸了,心裡酸酸脹脹,特彆難過。
在醫院又住了三天。
蘇嫿剛吃完早餐。
顧北弦拿毛巾幫她擦嘴角。
手機忽然響了。
顧北弦垂眸掃了眼,是助理打來的。
接通後。
助理說:“顧總,那個索刃一查,果然手腳不乾淨。他用他父母、弟弟、小舅子的名字,各買了好幾套房。”
顧北弦不動聲色道:“搜羅證據,備齊後就交給高局。”
“好的,顧總,我這就去辦。”
掛斷電話。
手機忽然進來一條短信:看樓下。
顧北弦走到窗前,拉開窗簾,朝下看。
白色救護車匆匆停下,醫護人員迅速從車上抬下來一個女人。
女人躺在擔架上,渾身是血。
巴掌大的小臉,下巴尖尖,雙眼緊閉,表情猙獰。
那張臉,化成灰,他都認得。
那是楚鎖鎖!
雇人害死他孩子的凶手!
他拉上窗簾,沉默地走到蘇嫿麵前,彎腰抱住她。
他把這個溫婉清瘦的女人,抱得很小很軟,像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