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弦名下不動產加存款、股票等,是一筆巨額財富。
她若要了,隻會給她招來殺身之禍。
真的是有命拿,沒命花。
蘇嫿伸出手,溫柔地摸摸他英挺的下頷,哄道:“聽話,彆這樣,我不會要你的財產。你爸給我十個億,已經足夠了。”
顧北弦握住她的手,挪到唇邊,吻了吻。
又吻了吻。
當晚顧北弦沒走,守著蘇嫿睡。
起初兩人睡兩張床。
但是後半夜,顧北弦就到了蘇嫿的床上。
因為她又做噩夢了。
以前做噩夢,她總是痛苦地喊著“阿堯哥”。
後來有一次,她偶爾喊了聲“北弦”,那晚他開心得一整晚都沒睡好。
自從懷孕後,她開始做美夢,經常會在夢裡笑出聲。
那也是他最幸福的一段時光。
可現在,她夢裡喊的卻是“孩子”。
她秀氣的眉毛,深深地皺著,表情很痛苦的樣子,手用力按著小腹,蜷縮成一團。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雖然她表麵上平靜,什麼都不說,心裡肯定很難過。
顧北弦心疼地把她按進懷裡,嘴唇深深地印到她的額頭上,不停地拍著她,哄著她,安撫她。
這些,他做了整整三年,早就熟能生巧。
沒多久,就把她安撫好了。
她呼吸漸漸變得平穩,在他懷裡沉沉睡去。
顧北弦卻徹夜難眠。
很想自私地把她留在身邊,可是她去意已決。
死纏爛打,隻會讓她覺得厭煩吧。
反而會把她推得更遠。
可是就這樣放手,他不甘心,很不甘心。
他垂眸,盯著懷裡的女人,默默地看了一整夜。
仿佛要把她深深地印在心裡。
刻在腦子裡。
挨到天亮,顧北弦從床上起來,洗漱過後,親自出去買了早餐。
全是蘇嫿愛吃的,生煎包、八寶粥、提拉米蘇、榴蓮酥,還有溏心鹹鴨蛋。
吃完早餐,助理去辦理出院手續。
保鏢進來幫忙收拾東西。
顧北弦找了個輪椅,讓蘇嫿坐上去。
蘇嫿哭笑不得,“我能走。”
當時阿忠用車頭撞上貨車司機。
她坐在最安全的後排位置,係了安全帶。
肚子吃痛,手臂和頭被撞到了。
除了流產,其他傷勢,都不是太嚴重。
養了這麼多日子,早就恢複得差不多了。
完全用不著坐輪椅。
顧北弦不動聲色道:“不想坐輪椅,那我就抱著你。你現在是小月子,儘量少走路。”
蘇嫿拗不過他,就坐上去了。
顧北弦拿了一頂漂亮的呢帽給她戴上,還找了個圍巾把她包得嚴嚴實實,不透一點風。
蘇嫿有點無語。
明明是大夏天。
他卻把她包得像個粽子。
是生怕她不長痱子嗎?
顧北弦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下來,“小時候看我媽生我妹妹,從醫院回來時,就是這麼包的。”
蘇嫿無奈地笑,“你記性可真好。”
“那要看對誰了。”顧北弦抬手搭到輪椅上,推著她走出去。
蘇佩蘭跟在後麵,默默地看著兩個人的背影。
看著看著,眼睛就濕了。
但是想想蘇嫿流掉的那個孩子。
她又把眼淚擦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