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刃疼得整個頭亂抖,搖得像撥浪鼓似的。
柯北見索刃被打得差不多了,對顧北弦說:“顧總,可以了,再打下去,會沒命的。”
可是顧北弦正在氣頭上,哪裡聽得進去?
他一手抓著索刃,一手握成拳,拳頭像雨點一樣,打在索刃身上。
疼得索刃隻有進的氣,沒有出的氣。
柯北急了,看向顧北弦的助理,示意他勸幾句。
助理斟酌了下用詞,開口勸道:“顧總,彆打了,彆打疼了您的手。”
可是顧北弦此時已然被仇恨衝昏了頭腦。
他像沒聽到似的,抓著索刃的衣襟,把他撞到牆上,一下接一下,絲毫沒有要停的意思。
他一心隻想弄死這個渾蛋!
為阿忠報仇!
為他還未出世的孩子報仇!
為他逝去的婚姻報仇!
索刃被打得上氣不接下氣。
眼瞅著就要咽氣。
柯北和助理頭都大了。
這人不死的話,什麼都好說。
要是鬨出人命來,事情就鬨大了。
情急之下,助理走出去,給蘇嫿打電話。
接通後。
助理說:“少夫人,不好了,顧總出事了。”
蘇嫿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怎麼了?”
“顧總快要把索刃打死了。”
蘇嫿一頓,冷聲道:“他該死!”
“他是該死,可是他不該死在顧總手上。顧總代表顧氏集團,他要是出事,集團會受影響,他的前途也完了。”
一聽這話,蘇嫿改了口風,“你們在哪?我馬上過去。”
她語氣急促。
助理鬆了口氣,“我馬上用微信給你發定位。”
收到定位後,蘇嫿和蘇佩蘭當即趕往濱海路分局。
來到審訊室,就看到顧北弦把索刃打得趴在地上起不來。
索刃臉上全是血,地上也是血淋淋一片,還有飛出來的牙齒。
顧北弦右腳狠狠踹在索刃身上,
他麵色陰沉,雙眼腥紅,眼底一片冷厲,一副被仇恨占據的模樣。
握緊的雙拳,因為仇恨和憤怒,微微顫抖著。
連屋裡進人了,都沒察覺。
蘇嫿走到他身邊,輕輕拉拉他的衣袖,“我們走吧。”
顧北弦仿佛沒聽到,一點反應都沒有。
蘇嫿又說了一遍,他才聽到。
他緩緩轉過頭,看到是蘇嫿,一怔,唇角揚起,腥紅的眼睛漸漸退去血色。
他調柔聲音問:“你怎麼來了?”
“你助理給我打電話了。”
“這麼晚了,還讓你跑一趟。”他想去摸摸她的臉。
手伸出去一半,停下了。
他手上有血,是剛才打索刃時,傷到的。
怕弄臟蘇嫿的臉,也怕她看到心疼,他連忙把手收回來,背在身後。
蘇嫿眼尖,早就看到了。
她急忙把他的手拉出來,仔細查看。
指骨上皮都破了,鮮血往外溢。
她心疼得要命,“走,我們回家,回家,我幫你包紮傷口。”
聽到“回家”兩個字,顧北弦身上的戾氣,一下子就消失了。
整個人變得溫和起來。
他溫柔地笑,“好,我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