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打了盆溫水,把毛巾打濕,幫他擦臉和脖子。
擦到手的時候,顧北弦忽然捏住她的手,很慢很慢地說:“雖然,你和楚鎖鎖,長得有點像,但是……”
說到最後,他聲音漸漸變得很小。
眼睛閉上了,嘴唇卻還在輕微翕動。
說的什麼聽不清。
蘇嫿要把耳朵湊到他嘴邊,才聽清楚他在說:“但是,我從來沒,把你當成,替身。你跟她,一點都不一樣,你們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費力地說完,他緩緩閉上了嘴唇。
呼吸漸漸粗重。
他睡著了。
蘇嫿有點摸不著頭腦。
不知他突然提這檔子舊事乾嘛?
不過聽他這麼說,她還是挺開心的。
之前她一直以為,他把自己當成楚鎖鎖的替身,為此還難過了很長一段時間。
直到他對楚鎖鎖越來越不客氣,並同她刻意保持距離,她才釋懷。
蘇嫿重新去衛生間,打了盆水,幫他擦了擦腳。
簡單洗漱過後,她躺到他身邊,把頭埋到他的臂彎裡,聽著他的心跳聲,漸漸睡沉了。
第二天清早。
蘇嫿醒過來的時候,看到床邊位置是空的。
她以為顧北弦出去晨練了。
可是,直到吃早餐的時候,顧北弦都沒回來。
蘇嫿拿起手機,給他打電話。
手機關機了。
問了範鴻儒才知道,他一大清早,就回國了。
蘇嫿心裡有點不舒服。
本來顧北弦說好的,再陪她一天,等明天回國的。
怎麼突然就回去了?
連個招呼都不打。
這一天,蘇嫿做什麼事都心不在焉的。
做他們這行,注意力無法集中的時候,是不能工作的,容易出差錯。
她乾脆休息了一天。
整整一天,蘇嫿都抱著手機,每隔幾個小時,就給顧北弦打一個電話。
明知加州飛京都要十幾個小時,在飛機上,他不會開機,可她還是忍不住一遍遍地打。
等到晚上,算著顧北弦該開機了,蘇嫿又打了過去。
這次電話打通了,卻沒人接。
蘇嫿給他發信息:到家了嗎?若安全到家,給我回個信息。
可是這個信息,她等了足足兩天,都沒等到,電話也不接。
終是忍不住,她給顧北弦的保鏢去了個電話。
保鏢說,他們早就回去了,顧總一切正常。
蘇嫿這才意識到,顧北弦是在刻意冷落她。
胸腔裡像猝不及防下了一場雪,冰涼慢慢擴散,蘇嫿捏著手機,僵在原地。
她自嘲地笑了笑,又笑了笑。
那兩天的美好,像黃粱一夢般,轉瞬即逝。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了。
就從雲端跌進了地獄。
正當她胡思亂想之際,忽聽門外傳來清脆的敲門聲。
傭人說:“蘇小姐,有客人來訪。”
蘇嫿一頓,以為是顧北弦又來了。
她喜出望外。
急忙整理了下散亂的頭發,扯了扯身上的衣服,站起來,拉開門。
她看到門外站著的是麵孔堅硬,目光卻溫柔的顧謹堯。
蘇嫿眼裡的驚喜慢慢退去,浮起禮貌的笑容,“顧先生,你找我?”
“對。”顧謹堯手裡提著一隻銀色的保險箱。
進屋,把保險箱放到桌上。
輸入密碼打開。
他從裡麵取出一隻金鑲玉的寶璽,遞給蘇嫿,“剛收了個老物件,是明末清初一個農民軍領袖的。據說裡麵有秘密,我找了好幾個人看了,都沒看出什麼門道。如果你能看出來,找到寶藏後,我們一人一半。”
蘇嫿接過,仔細看著寶璽,神色越來越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