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弦麵色微沉,拿起酒瓶繼續倒酒。
蕭逸一把把酒瓶奪過去,“果真被我猜對了,說說你們倆為什麼吵架?前些日子,你連命都不要了,帶著傷千裡迢迢地去找她。這才幾天啊,就喝起了悶酒?
顧北弦垂下眼睫,悶聲說:“她要跟我分手。”
蕭逸噗地笑出聲,“不會吧?蘇嫿這麼硬氣嗎?她看著很好說話的樣子。我一直以為你們倆人,起主導地位的是你。”
顧北弦薄唇抿成一條直線,情緒深埋眼底。
她何止是硬氣?
還把他當眼替呢。
他這麼驕傲的一個人,居然是個小小的,微不足道的眼替。
他怎麼咽得下這口氣?
蕭逸拿起茶壺倒了杯水,推到顧北弦麵前,“你先喝杯水,我出去打個電話。”
怕他再喝酒,蕭逸抱著酒瓶出去了。
找了個空房間,撥出蘇嫿的號碼。
接通後。
他問:“嫂子,你和弦哥吵架了?有矛盾就說開,彆憋在心裡,傷感情。”
蘇嫿冷靜地說:“他父親不同意我們在一起,肯定會不停地給他施加壓力,分手對他對我都好。”
蕭逸不說話了。
於他們這種富三代、富四代來說,尤其注重門第觀念。
結婚娶妻,都是娶門當戶對的。
顧北弦要不是三年前出車禍,腿廢了,斷然不會娶普通家庭出身的蘇嫿。
但是他不能直說,隻說:“顧叔叔那人是特彆不近人情,又固執,你夾在中間一定很辛苦吧?”
“是挺辛苦,顧北弦夾在中間也挺累的。”
“也是,那你保重。”
“謝謝。”
掛電話後。
蕭逸抱著酒瓶子返回包間裡。
在顧北弦身邊坐下,他拍拍他的肩膀:“哥,你要學會做一個合格的富n代,花天酒地,風流自在,玩車玩表,玩女人。玩什麼都好,就是不要玩深情。沒聽說過情深不壽嘛,還是沒心沒肺好,沒心沒肺,長命百歲。我現在就找幾個漂亮妞,過來陪你。”
不等顧北弦回答。
他打開微信,給今朝醉的金老板發語音:“金姐,找幾個漂亮妞過來陪弦哥,要嫩的,乾淨的。”
“好嘞,我這就安排我們店的頭牌過去。”
顧北弦眼皮一掀,“滾。”
凶巴巴的樣子,嚇得蕭逸一哆嗦,忙對金老板說:“金姐,不要了,不要了,弦哥要吃了我。”
“啊?不要了?那好吧。”金老板失望地放下手機。
坐在她對麵的楚鎖鎖,心花怒放,問:“金姨,剛聽那人說弦哥?”
“是啊,蕭逸發的語音,說顧北弦要找幾個漂亮妞。我還以為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呢,一向潔身自好的顧二公子,也要開葷了?沒想到人家是逗我玩的。”
“他在哪個房間?”
“稍等,我打電話給問問。”
十分鐘後,楚鎖鎖來到顧北弦的包間門前。
不過她沒敢進去,就站在門口等。
等了小半天,顧北弦才出來,身上一股子濃重的酒氣,臉色發白,神色冷峻,眼底泛著血絲,氣壓很低。
楚鎖鎖怯生生地喊一聲:“北弦哥,好巧啊,我也來這裡吃飯。”
顧北弦眼角餘光掃她一眼,嗯一聲,朝電梯走去。
不愛搭理她的樣子。
蕭逸拿著包,跟在後麵,看到楚鎖鎖,輕佻地“喲”了一聲,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