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叮咚一聲,收到條短信。
是顧謹堯發來的:我剛到,就住你對麵的房間,有情況喊我。
蘇嫿意外極了。
她打開門,敲開顧謹堯的房門,問:“你怎麼來了?”
顧謹堯神色匆匆,一副風塵仆仆的模樣,笑著說:“抱歉,來晚了,拍賣行有點事給耽擱了。”
蘇嫿斟酌了下用詞,笑著說:“我的意思是,你以後不要總跟著我了,太麻煩你了。”
她的見外,讓顧謹堯有點受傷。
他眉眼溫柔地凝視著她,想說:命都給過你,這點小事算什麼?
終是沒說出口。
不想給她增加心理負擔。
她和顧北弦離婚了,也分手了,卻還用著他的保鏢。
明顯他們倆更親近一些。
缺失的這十三年,讓他變成了一個外人。
顧謹堯唇角噙著笑,語氣隨意道:“這邊是盜墓大省,我過來有生意要談,不是專程來找你的,彆有心理負擔。”
蘇嫿不信,哪有這麼巧的事?
她輕聲說:“我有保鏢保護,你也有自己的工作要做。不要因為我的事,耽誤你的工作。”
顧謹堯微微揚唇,“拍賣會有專人打理,我就起個監督作用,放心,不會影響工作的。”
蘇嫿一時拿他沒辦法,隻好說:“那好吧,你早點休息,我回房了。”
“嗯,有事喊我。”
“好的。”
蘇嫿轉身,返回房間。
從始至終,都沒注意到走廊儘頭,站著個身形頎長的男人,背光而立。
光線在他臉上打出凹凸不平的陰影,英俊的五官明滅在其中,宛若倒影。
男人手裡拎著兩個食盒和一杯奶茶。
正是追著蘇嫿出來的顧北弦。
親眼目睹這一切,他唇角漸漸浮起一抹自嘲的冷笑,眼神說不出的涼淡。
“啪!”
他側身,把手裡的食盒和奶茶,扔進一旁的垃圾桶裡。
就不該來的。
來了找氣生。
罷了,罷了,他勸自己:天下女人又不隻這一個,何必非她不可?
顧北弦陰沉著麵孔,返回房間。
一進屋,鞋子都忘記換了,走到沙發上坐下,從茶幾上拿起煙,抖出一根,點燃,抽起來。
三根煙下去,心裡還是很不痛快。
“叮咚!”
門鈴響了。
顧北弦以為是蘇嫿良心發現,或者饞蟲發作,來找他了。
他站起來,去開門,手搭到門把手上,頓了下。
他告誡自己,即使她來求和,也不能輕易原諒她,否則下次她會蹬鼻子上臉,更不拿他當回事。
顧北弦緊繃著臉,拉開門,剛要說,你來乾什麼?
話到嘴邊,咽了下去。
門外是一張陌生的美豔麵孔。
女人二十六、七歲的模樣,妝容精致,五官嬌媚,眼裡卻寫滿世故。
緊身的v領酒紅色長裙,勾勒出窈窕的身形。
她略略俯身,故意朝顧北弦露出傲人的事業線,笑道:“顧總你好,我是劇組的女一號,我姓刁,叫刁嬋嬋。以前有幸代言過你們公司旗下的樓盤。”
她朝顧北弦伸出手,想跟他握手,“能在這裡遇到你,非常榮幸。”
顧北弦垂眸瞥一眼她伸過來的手,沒握,語氣淡漠道:“有事?”
刁嬋嬋尷尬地抬起那隻手,輕輕撩著一頭風情萬種的長卷發,笑吟吟道:“沒事,就是聽說顧總在,過來打個招呼。”
“招呼打完了,你回去吧。”顧北弦說完,就要關門。
刁嬋嬋急忙伸手扳住門框,不讓關。
她微收下頷,緩緩抬頭,媚眼如絲,凝視著顧北弦,“顧總,我還有個不情之請。”
顧北弦眼底已經有了不耐煩,出於一直以來的良好修養,才沒發作,道:“說。”
刁嬋嬋揚了揚手裡的劇本,笑容媚得出火,“能耽誤你點時間,幫我對對劇本嗎?你是投資商,能得到你的指點,是我的榮幸。”
顧北弦毫不留情麵道:“不能。”
被這麼直接地拒絕,刁嬋嬋麵子上挺過不去。
不過她十歲出頭,就開始在娛樂圈裡摸爬滾打了,這點小挫折算不了什麼。
手指撫過唇角,順著鎖骨往下滑,她輕輕扭一扭腰肢,騷得入骨,撒嬌道:“聽聞顧總一向有風度,不要這麼絕情好嗎?”
勾引意味十足。
顧北弦耐心儘失。
“砰!”
他用力把門摔上了。
像不小心吃了塊五花肉,膩得惡心。
這是什麼鬼地方,天一黑,牛鬼蛇神都跑出來了。
垂眸掃一眼地上的劇本,是刁嬋嬋剛才不小心掉到地上的。
顧北弦彎腰撿起來,剛要往垃圾桶裡扔,忽然想起什麼。
他拿起手機,撥出去個號碼。
蘇嫿接聽。
顧北弦高高在上的語氣命令道:“過來,我幫你對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