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弦漆黑的眸子,定定地鎖住她,心裡錐刺一般難受。
他氣極反笑。
三年婚姻,於她來說,就剩了恩情。
難怪他幾次三番問她,愛不愛他?
她要麼避而不答,要麼就說“不重要了”。
顧北弦忽然就很煩躁。
他朝她擺了擺手,“你走吧。”
“保重。”蘇嫿說完,靜默地看他一眼,緩緩轉過身,朝路邊的車輛走去。
顧北弦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看著她的身影完全消失。
他自嘲地笑了笑。
再強勢有什麼用?不還是輸了。
以前她的阿堯哥是個死人,他都爭不過。
如今活生生的人,他更爭不過了。
可是就這麼放手,挺不甘心。
蘇嫿走到路邊的車旁,上車坐好。
保鏢發動車子。
顧謹堯坐在副駕駛上。
蘇嫿盯著他的後腦勺看了會兒,問:“阿堯哥,剛才在飛機上,你進駕駛艙做什麼?”
顧謹堯回頭看了看她,笑道:“顧北弦幾次三番出事,我怕有人收買機長,就警告他好好開飛機。飛機一旦失事,生還率極小,還是小心點為妙。”
蘇嫿沒想到外表堅硬的他,這麼細心。
一想到顧北弦身邊危機重重,她又挺擔心他。
把蘇嫿送回家,顧謹堯返回住處。
進門剛換好鞋子,就接到母親柳忘的電話。
“聽說你和顧北弦今晚同乘一輛飛機了?”
顧謹堯走到沙發上坐下,淡聲道:“蘇嫿在飛機上,我怕她出事,就跟上去了。”
柳忘語氣急促,“你膽子太大了,就不怕顧北弦半路上派人把你扔下去?”
顧謹堯提了口氣,“顧北弦雖然脾氣差點,傲氣一點,人倒不壞。你不要把人都想象得那麼陰險,這麼久了,他也就隻對我說過幾句重話。”
“有其母必有其子,他媽連個十二歲的小孩都容不下,你覺得他能容得下你?”
顧謹堯眉心微皺,“我覺得當年的火災可能另有隱情,不一定是秦姝所為。蘇嫿說她是一個很好的人,對她特彆好。”
“那是因為蘇嫿對她沒構成威脅,一旦蘇嫿威脅到她的利益,你看她會怎麼對付她。”
顧謹堯聽得頭疼。
他抬手按了按發脹的額角,“不早了,你快去休息吧。”
“我這邊是白天,你對蘇嫿說要帶她走的事了嗎?”
“說了,她不肯走。”
柳忘默了默,“那你注意安全,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媽就你這麼一個兒子,你可不能有任何閃失。”
說到最後,她尾音沙啞。
“放心。”顧謹堯聲音調柔:“你也注意安全。”
柳忘嗯了聲。
掛斷電話,她看向身邊的年輕女人,笑著說:“綴兒啊,你不是喜歡你堯哥哥嗎?”
葉綴兒害羞道:“阿姨,你彆這麼說。”
柳忘鼓勵的眼神望著她,“你出趟國吧,去京都,找你的堯哥哥,快點把他帶回來。如果你能把他的心收回來,我就同意你們倆的婚事。”
“真的?你說話算話?”葉綴兒眼睛一下子亮了,站起來就去拉柳忘的手,眼裡滿是驚喜。
柳忘笑,拍拍她的手,“當然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