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嫿說:“阿堯哥,這紅酒,味道有點怪怪的,你嘗出來了嗎?”
顧謹堯剛才一直沉迷心事。
聽蘇嫿這麼一說,他端起酒杯,喝了口,砸砸舌尖,“是有點怪,有點苦,是不是變質了?”
一直沉默的葉綴兒急忙說:“這酒是最好年份的羅曼尼康帝乾紅葡萄酒,是我特意從加州帶過來的,不可能變質。一定是你們吃菜的原因,應該單獨品。”
說完,她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力證酒沒事。
蘇嫿半信半疑,又喝下小半杯,感覺呼吸有點不暢,臉頰微微發熱。
明明是涼爽宜人的秋天,可她卻覺得熱。
“我去趟衛生間。”她扶著桌子站起來。
走路時,腿稍微有點軟。
她酒量雖然不是太好,但是紅酒喝兩個半杯,是沒問題的。
走進衛生間,她手撐在洗手盆上,打開水龍頭,捧起涼水往臉上衝。
衝了好幾下,臉頰發熱,她抬頭盯著鏡子裡的臉,臉泛紅。
像三月的桃花,爬上枝頭。
她有點無奈地笑了笑。
最近酒量越來越差了,喝點紅酒,都能醉。
又在衛生間裡待了會兒,酒醉的感覺非但沒好,反而越來越嚴重了,鼻尖沁出細密的汗珠。
體內仿佛有火苗往上竄,有種異樣的興奮。
是那種渴望男歡女愛的興奮。
眼下隻有一個念頭,得回家,不能在這裡待了。
她扶著牆壁往外走,兩條腿更軟了,視線都開始模糊了。
回到餐桌前,蘇嫿手撐著桌沿,對顧謹堯說:“阿堯哥,你和葉小姐慢慢吃,我回去了。”
顧謹堯偏深的膚色,也泛著一種不正常的紅。
他眼神有點軟地看著蘇嫿,“你還沒陪我吹蠟燭。”
那軟軟的眼神,帶著一種壓抑很久的欲色。
蘇嫿揉了揉酸脹的太陽穴,“我覺得,我有點不對勁,再待下去,我怕會,會發生不好的事,我要走了。”
說完,她匆忙轉身,踉蹌地朝門口走去。
“我送你。”顧謹堯站起來,去扶她的手臂。
他掌心滾燙,蘇嫿打個了激靈。
她觸電似的甩開他的手,“不用!”
隨即意識到自己的反應過激,蘇嫿又道歉:“對不起,我喝多了好像。”
“不怪你,剛才葉綴兒招了,那紅酒被她摻了苦艾酒。我對苦艾酒不耐受,喝了就起反應,沒想到你也不耐受。”
蘇嫿一頓,“苦艾酒是什麼?”
“是國外的一種助性酒,對腦神經有麻痹作用,除了有醉酒反應,還會有一定程度的致幻和興奮作用。”
蘇嫿笑了。
有點無語。
她還是第一次喝這種酒,以前聽都沒聽說過。
本來對葉綴兒印象挺好的,沒想到她也玩這種招數,這已經超出普通的惡作劇了。
蘇嫿扶著牆,穩住身形,“那我去醫院洗胃吧。”
“倒也不用洗胃,洗胃太傷胃了。你回去多喝水,排泄出來就好了,走,我送你下去。”
“你去休息吧,我讓保鏢上來扶我。”蘇嫿摸摸索索地去找包。
兩個對苦艾酒不耐受的人,扶來扶去的,後果太可怕。
好不容易摸到手機,她視線模糊地盯著手機,憑感覺撥號。
“嘟嘟嘟!”
手機被接聽,聽筒裡傳來一道清冷磁性的男低音,“有事?”
蘇嫿腦神經被酒精麻痹得有點遲鈍,聽力也受影響。
一時沒分辨出對方是誰。
她以為是保鏢,說:“你們快上來,我喝多了,扶我下去。”
對方語氣驟然一緊,嗔怪道:“你沒事喝什麼酒?”
“朋友,朋友過生日。”
“哪個朋友?”
蘇嫿有點泛迷糊,感覺今天這保鏢話有點多,“顧,顧先生啊,我上樓前,對你們說過。”
對方聲音挺不高興,“我馬上過去,你找個沒人的房間待著,我去扶你。在我去之前,不許任何人碰你,知道嗎?”
蘇嫿這才聽出來,對方是顧北弦。
也是奇怪了。
聽到他的聲音,那種慌亂的感覺退去了。
“好。”她身形軟軟,靠在牆上,笑笑地對顧謹堯說:“他來接我了。”
顧謹堯克製著自己,“你去沙發上坐著喝點水,我去彆的房間待一會兒。”
他怕自己控製不住,會犯下大錯。
愛她是不假,可是他不想趁人之危。
葉綴兒自覺做錯事,過來扶著蘇嫿去沙發上坐著,給她倒了杯水,小聲道歉:“對不起啊,蘇小姐,我沒想到你對苦艾酒也不耐受。我原本隻想和堯哥哥,開個玩笑的。”
蘇嫿扶著額頭,忍著那股子難受勁兒,說:“沒事。”
“那你喝水,我去照顧堯哥哥了。”
蘇嫿微微一頓,“去吧。”
葉綴兒重新倒了杯水,走到顧謹堯臥室門前。
推了推臥室門,推不動。
門從裡麵反鎖了。
“堯哥哥,你開開門。”
裡麵沒人應。
她更加用力地敲門,“堯哥哥,我錯了,我不該跟你開這麼大的玩笑。”
門內依舊沒有回應。
十多分鐘後,顧北弦一身清寒,來了。
一進屋,就看到蘇嫿小巧的瓜子臉紅得像蘋果,大眼睛水水的,眼神迷離又嬌憨。
細柳一般的身子半趴在沙發上,腰身柔軟,臀線婀娜,一副嬌媚入骨的模樣。
他就生氣。
他彎腰打橫把她從沙發上抱起來,“蘇嫿,你要氣死我是嗎?”
蘇嫿秋水眼怔怔地凝視著他,視線模糊,瞳孔渙散,看人都重影了,眼睛有四隻。
她試探地摸摸他的臉,戒備地問:“你是誰?”
“你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