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弦洗完澡出來。
看到蘇嫿拿著他的手機,倚床而坐。
雖然臉上沒什麼表情,但是他能感覺到她不開心。
走到她身邊坐下,他抬手捏了捏她軟嫩的臉蛋,“怎麼了這是?”
蘇嫿把手機還給他,“看看你前女友給你發的信息。”
顧北弦接過來,掃了一眼。
楚鎖鎖一向肉麻,並不覺得稀奇。
他沒什麼表情地說:“以後不要回她信息了,直接拉黑。她每換個號碼,我就拉黑一次,像附骨之疽一樣,甩都甩不掉。”
蘇嫿雙手隨意垂放在腿上,淡淡的語氣問:“你當時為什麼喜歡她?”
“也談不上多喜歡,就是兩家是世交,我爸和他爸從接手家族生意起,就一直合作。我媽和琴婉阿姨關係很好,當時兩人給我和她的女兒定了娃娃親。後來那孩子沒了,但兩家生意往來,需要有個保障,就讓楚鎖鎖頂上了。”
蘇嫿抿著唇沒出聲。
沒有哪個女人喜歡聽男人說前女友的事,可是又忍不住好奇,想知道。
就是這麼矛盾的心理。
顧北弦察覺出她的細微情緒,溫柔地摸摸她的頭,“彆看我現在對你這樣,又是甜言蜜語,又是將就你。我以前不這樣的,以前特高冷,一天說不了十句話,都是她上趕著追我,將就我,討好我。”
蘇嫿心裡這才稍微舒服了點。
她也不是個得理不饒人的主,主動轉移話題:“你琴婉阿姨的女兒長什麼樣子?叫什麼名字?”
顧北弦沉吟片刻,“她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一般小孩子出生時都是醜醜的,可她不,她一出生就好看。皮膚雪白,下巴尖尖,眼睛很大,水靈靈的,五官像畫出來的一樣。琴婉阿姨就給她取名叫楚嫿,小名嫿嫿。”
蘇嫿彎起唇角笑了,“巧了,我媽說我小時候長得也像幅畫一樣,就給我取名叫蘇嫿。”
顧北弦定定地凝視著她白皙清雅的麵孔。
看著看著,不知怎麼的,心臟有種隱隱作痛的感覺。
他抬手扶著她瘦瘦的脊背,把她按進懷裡,愛憐地抱著,聲音低低沉沉地說:“之前奶奶拿了很多女孩子的照片,讓我挑著去見麵,我一個都沒見,唯獨見了你,就因為你名字裡也帶個‘嫿’。”
蘇嫿呼吸都輕了。
以前她一直以為,顧北弦喜歡她,是喜歡她五官依稀有幾分楚鎖鎖的模樣。
如今才知道,原來是因為他那個娃娃親。
而她當年肯見他,也是因為看到照片上的他,眼睛有幾分像阿堯哥。
緣分就是這麼奇妙,冥冥中有一雙無形的手推著他們。
她抱緊他,仰起下巴去親吻他。
他更加激烈地回吻。
她想起他們第一次接吻,也是像現在這樣的隆冬。
那時他坐在輪椅上,忽然要賞月。
她推著他來到庭院。
那個月夜,風是冷的,樹是禿的,抬頭仰望,繁星滿天,玉蘭嶙峋的枝丫伸向深藍的夜空。
想必那個時刻,他們就已經愛上。
元旦過後。
蘇嫿接到顧謹堯的電話,說來京都處理公事,很快就要走,臨行前想見見她父親陸硯書,約著明晚一起吃頓飯。
蘇嫿和他好幾個月沒見了,自然想見一見。
給顧北弦打電話,簡單一說。
他默了默,“我明天要出差,去海城談筆生意,很重要,抽不開身。”
蘇嫿遲疑了一下,不知該如何處理。
顧北弦淡聲道:“你去吧,我相信你,是我的就是我的,誰也爭不去。”
蘇嫿嫣然淺笑,“好的。”
次日,夜晚。
到了約定時間,三人一起來到預定的酒店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