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以為是顧北弦打的,便讓她進來。
卜蝶進屋,去敲浴室的門,聲音媚媚的,“顧總,聽說您喜歡我的手鏈,我給您送來了。”
顧北弦坐在自動按摩的浴缸裡,正拿著手機給蘇嫿打電話。
一遍遍地打,都顯示關機,心情極為不好。
聽到門外的聲音,心裡添了一份煩躁,“出去。”
卜蝶是個老江湖了,盯著浴室門,笑聲碎碎的,把暗示全擱在話裡,“彆呀,顧總,不光手鏈是您的,今晚我人也是您的。如果您願意,以後我都將是您的。”
顧北弦喜歡蘇嫿那種青皮柿子,對這種浪得沒邊的女人,天生抵觸,低聲道:“滾!”
有了金老板那一番話,卜蝶就覺得他在裝矜持。
她用打情罵俏的語氣說:“顧總,我不會滾呀,要不您能教教我,好嗎?”
顧北弦耐心儘失,從浴缸裡站起來,衝乾淨身上的泡沫,擦掉水珠,換上浴袍。
推開門走出來。
看都不看卜蝶一眼,他冷冷地說:“就你這樣的,整到死,我都不會多看一眼,出去!”
卜蝶自尊心挺受挫,“可是我們老板說……”
“再不滾,明天的合同就泡湯了!”
卜蝶咬著唇,試探的語氣說:“顧總,您說的是真話,還是反話?”
顧北弦麵容清冷,掃一眼助理,那意思:還愣著乾什麼?快把人趕出去。
助理急忙對卜蝶做了個“請”的手勢,“卜秘書,請回吧。”
卜蝶扭著軟腰,蛇一樣滑出去。
出了門,臉上諂媚的笑全部消失。
她拿出手機給金老板打電話:“老板,您消息準嗎?我被趕出來了,他一點都不好色。”
金老板也摸不著頭腦,“是不是你不對他胃口?算了,我換個女人過去吧。這單生意挺大的,明天必須得簽下來。”
“怎麼可能,我這麼漂亮,身材這麼性感,是個男人都喜歡我。”
金老板掛了電話。
卜蝶氣哼哼地朝電梯口走去,迎麵撞上穿著白色大衣的蘇嫿。
她氣質太過乾淨了,把她襯得風塵氣極重。
女人天生善妒。
卜蝶不由得多看了蘇嫿兩眼。
見她朝顧北弦的套房走去,以為她是金老板新派過來的人。
一時妒意上頭,卜蝶跟著折回去。
蘇嫿按門鈴。
卜蝶靠在牆上,點燃一根煙,夾在手指間,吐一口煙圈,慢悠悠道:“小妹妹,彆按了,連姐姐我這樣的絕色,都拿不下顧總,何況你這種青皮柿子。看你這麼清純,是剛入行吧?”
蘇嫿鬱悶地掃了她一眼,繼續按門鈴。
卜蝶打量著她的臉,“鼻子在哪做的?做得挺自然。你這長相,是照著哪個女明星整的吧?彆說還挺像那麼回事。”
蘇嫿黛眉微擰,覺得這女人太奇怪了。
很快助理來開門,吃驚的語氣說:“蘇小姐,您怎麼來了?”
蘇嫿沒說什麼,抬腳走進去。
卜蝶“嘖嘖”幾聲,站著沒動,靜等蘇嫿被顧北弦趕出來。
誰知從門縫裡看到,顧北弦一把將蘇嫿抱進懷裡,捏著她的下巴,就親起來。
助理避嫌,慌忙走出來,把門帶上。
卜蝶好奇地問:“文助理,這位蘇小姐是什麼來頭?看樣子挺對顧總胃口。也是我們公司的嗎?我以前怎麼沒見過她。”
助理掃她一眼,“我們顧總說,和你們公司的合同泡湯了,因為你破壞了他的心情。”
卜蝶一下子麵如死灰,心涼了半截。
套房內。
顧北弦抱著蘇嫿親了好一會兒,戀戀不舍地鬆開,揉著她白皙的小臉,好看的眉眼間蘊滿笑意,“來怎麼不提前說一聲?學壞了啊,還搞突然襲擊。”
“當然是來查崗啊,怕你做壞事。”
“彆說還真有個不開眼的,剛被我趕出去了。”
蘇嫿想到剛才門外那個妖豔女,捏捏他的耳垂,警告道:“你要是敢背著我搞壞事,我就不要你了。”
“不敢。”
蘇嫿不再瞞他,如實說:“我收到一條信息,說你出差,讓我跟著過來,就來了。”
顧北弦聯想今晚的事,吃飯時,他對那姓卜的女秘書,拒人於千裡之外,可她還是主動送上門撩騷,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顯然是得到了誰的暗示。
有人從中作梗,要挑事。
這幸好是蘇嫿來了,否則他跳進黃河裡,都洗不清。
畢竟剛才那個姓卜的女秘書,在他房間裡逗留了好幾分鐘。
這說明,有人從中作梗,又有人從中化解。
沉吟片刻,顧北弦撥給楚墨沉:“是你給蘇嫿發信息,讓她過來找我的,對吧?”
被猜到,楚墨沉也不再藏著掖著,“是,有些人想方設法要拆散你和蘇嫿,你警惕點。”
顧北弦猜到了,除了那幾個跳梁小醜,沒有彆人。
他語氣淡淡地問:“為什麼幫我?”
楚墨沉道:“秦姝阿姨和陸叔叔都對我不薄,南音對我也挺好,幫你們是應該的。”
顧北弦捕捉到了一個重點,“喜歡南音?”
“南音還是個孩子。”
“過了元旦就二十三歲了,不小了,蘇嫿二十歲就嫁給我了。”
楚墨沉語氣有些黯淡,“我小時候生過一場大病,做過化療,醫生說可能會影響生育能力,南音值得更好的。”
“隻是可能,又沒說一定會,現在醫學這麼發達,一定會攻克的。你今年二十八歲了,一直沒談女朋友,不就是在等南音長大嗎?”
被戳中心事,楚墨沉沉默不語。
顧北弦沉聲鼓勵:“喜歡就去追,不要患得患失,有的人錯過了,會後悔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