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嫿回頭,環視一圈,“倪枝她哥在哪裡?”
顧北弦抬腕看表,“再等十分鐘,人就被帶來了。”
蘇嫿稍稍鬆了口氣,把電話撥給華天壽,“師父,您太太最近有沒有異常舉動?”
華天壽嗓門沙啞,“沒有,我派了兩個人盯著她,不讓她出門,手機也沒收了。”
“我們找到倪枝了,她改名換姓躲到外地。可惜,帶回來的路上,她跳河逃了。”
華天壽默了默,“事情不像當年想得那麼簡單。”
“是的,不簡單。”蘇嫿直接開門見山,“請一定要看好您太太和您二女兒。倪枝是當年案情最關鍵的人物,她不能出危險。”
“好,我找個借口把棋柔也叫來家裡,一起找人看著。”
“謝謝師父。”
華天壽語氣沉重,“如果當年的事,真是狄娥和棋柔所為,我絕對不會包庇,到時第一個送她們進監獄。”
蘇嫿沒接話,隻道:“您的大女兒被害得太慘了,什麼都沒做錯,卻被害成那樣。”
華天壽愧疚得說不出話來。
掛電話後,蘇嫿問顧北弦:“我懷疑此事跟狄娥和華棋柔脫不了關係,警方能上門抓人嗎?”
“沒有證據,公安機關和檢察機關不能隨便抓人,隻能找她們協助調查。”
蘇嫿抿唇不語。
十分鐘後。
一輛黑色商務車停在路邊。
保鏢下車,拉開後車門,從車裡帶下來一個五十多歲瘋瘋癲癲的老頭子。
個子挺高的,人卻很瘦,臉上皺紋鬆鬆皺皺,頭發灰白,五官平庸,眼神迷茫。
眉眼間和倪枝有幾分相似。
是倪風。
蘇嫿很失望。
就這麼個瘋瘋癲癲的老頭子,倪枝會自己回來嗎?
這籌碼不夠大。
顧北弦看出她的疑慮,“倪枝和倪風感情很好,他瘋了後,都是她一直在照顧,一照顧就是二十多年。這兩年,她精力不夠了,才把他才送進療養院。你放心,她一定會主動找我們的,先回京都吧。”
“好吧。”
一行人上車。
返回京都。
找地兒吃飯。
去了常去的京都大酒店。
吃飯時,沈鳶湊到顧謹堯身邊,一會兒給他倒茶,一會兒給他夾菜,殷勤備至。
顧謹堯麵無表情,眼神和肢體寫滿抗拒。
沈鳶卻興衝衝的,一包勁兒,左一個謹堯,右一個謹堯,喊得特彆親熱。
哪怕顧謹堯幾次提醒她,不要喊這麼親切,不要給他夾菜,可是沈鳶不改,夾得不亦樂乎。
蘇嫿看著兩人,總感覺畫風不太對。
說不出的彆扭。
她偏頭問顧北弦:“什麼感覺?”
顧北弦夾起一塊細嫩的魚肉,放到她麵前的盤子裡,語氣調柔,“多吃魚。”
言外之意:少管閒事。
蘇嫿猜出他的心思,輕輕翻了他一眼。
吃完飯後,眾人出門。
剛一出酒店大門,迎麵遇到一身潮牌,打扮得酷酷帥帥的周占,眉眼間一副啥都不在乎的模樣,恣意不羈,帶著點痞氣。
他熱情地向眾人打招呼,“嗨,弦哥!嗨,嫿姐!”
蘇嫿不太習慣他的自來熟,微笑著衝他點點頭。
明明比他小三歲,卻被稱姐,怪怪的。
周占打完一圈招呼,最後目光落到沈鳶身上。
沈鳶正站在顧謹堯身邊,一臉憧憬地瞅著他,一副花癡狀。
周占看得來氣,手握成拳遞到唇邊,咳嗽一聲,“沈老鷹,你給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