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
楚墨沉帶著顧南音來探望楚硯儒。
顧南音看著躺在病床上,麵色蒼白的楚硯儒。
他輸著液,後腦勺為了縫合傷口,剃了一大塊,看起來挺滑稽的。
一本正經,老成持重的臉,配上那塊斑禿,活脫脫像個小醜。
顧南音好奇地問:“楚叔叔,是誰你把你害成這樣的?報警了嗎?”
楚硯儒搖搖頭,“家醜不可外揚。”
一聽家醜二字,顧南音馬上就猜到是華棋柔所為了。
要是換了彆人,她還能同情一下。
可是這一對麼,隻能說活該!
顧南音幸災樂禍道:“彆啊,楚叔叔千萬不要姑息壞人。你今天縱容她打你的頭,明天她就敢割你的腦袋。小時候偷根針,長大後偷塊金,就是這麼個理兒。”
楚硯儒還是搖頭,“算了,丟不起這個人,反正我要跟她離婚了。”
顧南音嗬一聲,“隻是離婚太輕了,她這是殺人未遂,隻要報警,怎麼著也得進去蹲個年。”
楚硯儒不想在這個問題上深入太久。
他抬頭看向楚墨沉,交待道:“以後防著點華棋柔,對鎖鎖說話也注意點。眼下爸爸最信任的,就隻有你了。”
說罷他眼角濡濕,喉嚨沙啞。
楚墨沉沉穩道:“放心,公司我會打理好。”
楚硯儒揉了揉發澀的眼睛,“還有顧凜,你也防著點。那小子彆看表麵唯唯諾諾,野心卻不小。你性格寬和忠厚,為人又豁達,鬥不過他的。彆到時把我們楚家的家業,拱手讓人了。”
楚墨沉應道:“不會,我是人品好,又不是傻。”
“不是說你傻,是顧凜那人絕非善類,防著點為妙。”
楚硯儒話音剛落,門被推開。
楚鎖鎖走進來,不悅道:“爸,你讓我哥防著點誰呢?顧凜怎麼惹你們了?”
楚硯儒撩起眼皮,“你和顧凜退婚吧,他心機太深,不適合你。”
楚鎖鎖臉色登時就變了,“爸,您拿我當什麼了?商品嗎?說讓我訂婚就訂婚,說退婚就退婚!”
楚硯儒腦門一跳跳的疼,“顧凜私生活太混亂了。有天爸爸去應酬,看到他和一個女人不清不楚的。怕你生氣,沒敢告訴你。聽爸爸的話,退婚吧,他不是你的良配。”
楚鎖鎖皺眉,“那誰是我的良配?”
“你適合找個性子溫和,沒有太大野心的,能讓著你,忍著你。”
楚鎖鎖乾脆擺爛,“那你給我找吧,現在就找。”
楚硯儒抬手按著太陽穴想了會兒,“前些日子幫我調理腎的那個小夥子不錯,長得挺乾淨,脾氣好,家境也不差,也沒什麼野心和心機。正好也是這個醫院的,我現在就打電話,讓他過來,你瞅瞅。”
楚鎖鎖氣哼哼的,沒出聲。
楚硯儒一個電話打出去。
十分鐘後,沈淮來了。
穿著乾淨筆挺的白大褂,戴一副銀邊眼鏡,文質彬彬,長身玉立。
外形是挺不錯的。
楚鎖鎖也認識,是蘇嫿以前上班的古董店的少當家。
楚硯儒腦殼疼,沒太多精力繞彎子。
他直接開門見山地對沈淮說:“沈醫生啊,這是我女兒鎖鎖,未婚,今年二十三歲,長得挺漂亮的,性格也好,人很單純。留過學,學的是珠寶設計。你看看,能看對眼嗎?”
沈淮瞟一眼楚鎖鎖,嬌嬌氣氣一做作女。
眼神飄飄忽忽,透著騷氣,一看就是褲腰帶很鬆的那種。
沈淮客氣地說:“抱歉楚老,我有女朋友了。”
楚硯儒挺失望,“這麼快啊,早上的時候,還聽你們醫院的醫生說你單身呢。”
沈淮疏離道:“剛找的,來的路上和一個女病人一見鐘情。”
這理由也太牽強了。
顧南音撲哧笑出聲,要強忍著才能不哈哈大笑出來,簡直憋到內傷。
楚鎖鎖臉黑了。
楚硯儒喪氣,“那算了,你回去吧,打擾你了。”
“謝謝楚老。”沈淮逃也似的走了。
生怕走慢了,再被楚硯儒和楚鎖鎖賴上。
楚墨沉向楚硯儒簡單彙報了一下工作情況,和顧南音離開。
楚鎖鎖追出來,陰陽怪氣道:“哥,我一直以為爸最疼的是我,沒想到我錯了。”
楚墨沉停下腳步,“什麼意思?”
楚鎖鎖癟癟嘴,“爸爸名下所有財產,幾乎都在你名下。女兒就是根草,兒子才是塊寶。”
楚墨沉淡笑,“可是爸爸把所有偏愛都給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