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嫿不信,“買個手機花不了多少錢,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再說你一個大男人,拿個粉色小手機,彆人不說什麼?”
“不會,隻會覺得我們夫妻感情好,手機可以放心交給對方。”
蘇嫿莞爾,“貧嘴。”
顧北弦攏著她削薄的肩膀,按進自己懷裡,“這幾天不要出門。外麵有個通緝犯,專挑你這種漂亮女人下手,作案手段非常凶殘。”
蘇嫿聽得不寒而栗,“真的嗎?”
顧北弦眉眼溫柔,麵不改色地說謊話,“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沈鳶走進來,“真的,像我這樣的,長得隻比你次一點點的,都不敢出門,生怕被通緝犯盯上。你沒看我最近幾天都沒和周狗子約會了嗎?”
兩人一唱一和,硬是哄得蘇嫿信了。
接下來三天,蘇嫿都沒出門。
手機也一直攥在顧北弦手裡。
好在她接的業務,都是直接找上門的。
第四天,蘇嫿忙完,站在花園裡賞花。
忽聽院外一道蒼老的女聲喊道:“小嫿,小嫿啊!”
很耳熟。
好像是楚岱鬆的老伴,也就是她的奶奶。
彆墅院子是用那種黑色的雕花鐵欄杆,圍起來。
蘇嫿尋聲看過去。
看到欄杆外站著一道略有些佝僂的身影。
是個七八十歲的老太太,一張蒼白憔悴的老臉,頭發花白。
果然是楚老太太。
楚老太太雙手握著鐵柵欄,眼巴巴地瞅著蘇嫿,滿眼擔憂和渴望。
“奶奶,你來怎麼不提前說一聲?”蘇嫿抬腳朝她走過去。
沈鳶連忙伸手攔住她,“嫿姐,你不許見她!”
蘇嫿微微困惑,“怎麼了?”
沈鳶一臉嚴肅,“弦哥交待了,楚家的人,除了楚墨沉,你誰都不許見!”
蘇嫿越發覺得蹊蹺。
保鏢快步朝楚老太太走過去,要趕她走。
楚老太太急了,啞著嗓子喊道:“小嫿啊,你爸他肝衰竭,你和鎖鎖的血型跟他能配上。可鎖鎖那孩子不聽話,跑了,你能給他捐嗎?”
說話間,保鏢已經走到跟前,趕她,“老太太,彆胡亂說話!沒有的事!你快走吧!走吧!”
楚老太太不肯走,扒著欄杆,衝蘇嫿大聲喊:“醫生說了,肝可以再生,你隻要割一半給他就好了!”
蘇嫿笑了,笑容很冷。
隻要割一半給他,說得多輕巧啊。
那可是她的肝!
割肝,是要開膛破肚的!
平時楚老太太對她還算可以。
出了事,就能分出輕重緩急了。
蘇嫿心裡五味雜陳,說不出的膈應。
她推開沈鳶,邁開纖細的長腿朝楚老太太走過去。
沈鳶又來攔,抱著她死活不肯鬆手,“嫿姐,你不能捐啊。在身上割那麼長一道口子不疼嗎?把肝割掉半個不疼嗎?弦哥會心疼死的,我也會心疼……”
她心疼蘇嫿,更心疼少了份豐厚的收入。
蘇嫿輕輕搖頭,“放心,我不會捐。”
沈鳶驚喜,“真的?”
“嗯。”
“那你發誓!”
蘇嫿樂了,抬手輕輕捶了她胸口一下,“你這個女漢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婆媽媽了?”
沈鳶心說,沒辦法,你老公給的錢太多了,必須得儘職儘責。
蘇嫿向她保證:“放心吧,我不傻。”
沈鳶這才敢鬆開她。
蘇嫿走到欄杆麵前。
楚老太太一張蒼老的臉,吃力地擠出笑容,“小嫿啊,救救你爸爸吧,救救他,我就他一個兒子,他不能死啊。”
蘇嫿挺直身姿,“奶奶,如果肝衰竭的是我媽,我二話不說,立馬捐。彆說捐肝了,捐心臟都行,因為我的生命是她給的。至於楚硯儒……”
她冷笑,“彆說捐肝了,捐根頭發絲,我都嫌多餘,你就讓他死了這條心吧。”
楚老太太的臉一下子垮下來,“你這孩子,怎麼這麼沒良心?那是你親爹,沒有他,就沒有你!”
蘇嫿笑了個無所謂的笑,“你該罵的是楚鎖鎖。楚硯儒於我來說,是陌生人,更是害母仇人!給害母仇人捐肝,那是助紂為虐!”
撂下這句話,她轉身就走,步伐決絕。
沈鳶衝她的背影,豎了豎大拇指,喜笑顏開。
每次幾萬塊的穩定收入,可算是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