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我哥說我壞話了?”
顧傲霆瞟一眼顧北弦,“對,他說你長得不像我。”
“我長得本來就不像你,我像我媽,我媽是傾國傾城一大美人兒。要是長得像你,醜死了。”
顧傲霆很受傷,“爸爸年輕時也是相貌堂堂一美男子,否則你媽也看不上我,她眼光那麼高。”
“得了吧,那是我媽年輕不懂事,被你連哄帶騙上了賊船。”
“你這小丫頭,怎麼這麼跟你老子說話呢?”
“我不跟你廢話了。你就告訴我,你把戶口本和我的身份證,藏哪了?我把家裡翻了個底朝天,都沒找到。”
“啊?你說什麼?我這邊信號不好,掛了啊。”
顧傲霆掐斷電話。
他清清嗓子,對顧北弦說:“你找個機會,提醒一下墨沉,讓他想辦法給楚鎖鎖和烏錘做個親子鑒定。如果那倆人真是父女,就告訴楚硯儒,把她趕出去。”
顧北弦挑眉,“如果真是,顧凜和她的婚事,怎麼處理?退婚嗎?”
顧傲霆略一沉思,“不退。”
顧北弦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有意思。”
他邁開長腿離開。
顧傲霆盯著關嚴的門,暗道:疼兒不讓兒知道,等以後你就明白我的良苦用心了。
事實證明,人的疑心症一上來,是很難消除的。
顧傲霆不由得連自己的孩子,也開始懷疑了。
南音會不會……
北弦會不會……
顧傲霆越琢磨越上頭。
他拿起手機打給家裡的傭人,“把南音的牙刷……”
說到一半,他掛斷電話。
不用驗了,就顧南音那小暴脾氣,鐵定是他的種。
顧北弦的脾氣也是,如假包換。
顧傲霆忽然覺得有點愧對秦姝,不該懷疑她的。
她那麼光風霽月,清清正正的一個人,豈是華棋柔那種小三上位的能比的?
沉吟片刻,顧傲霆拿起座機撥給秦姝,“姝啊,這月底你抽點時間,我陪你去北極看極光好嗎?我記得你年輕的時候,一直嚷嚷著要去看。那時候,我成天忙著搞事業,怎麼都抽不出空陪你去。”
安靜一秒後。
電話裡傳來一道清傲的女聲,“滾!”
顧傲霆一張老臉黑透了。
次日一早。
顧北弦帶著補品去探望楚硯儒。
本不想去的,全是為了看烏錘。
雖然老父親人品有點問題,但是他嗅覺敏銳,尤其在商場上,指哪打哪兒。
他的懷疑不無道理。
顧北弦經過烏錘的病房時,看到他就倚在門框上,嘴裡咬著根牙簽,一副流裡流氣的樣子。
眼神有點愣,有點凶,色眯眯的。
一看就不像正經人。
顧北弦不由得多打量了他幾眼,瘦,高,皮膚黝黑,像棵被煙熏過的乾樹樁子。
五官還算耐看,鼻子高,細窄,薄嘴唇,腦袋尖。
硬湊的話,的確有那麼點像楚鎖鎖。
來到楚硯儒的病房。
顧北弦把手裡的補品放下,拉了椅子坐下。
邊寒暄,他邊不動聲色地打量楚硯儒。
楚硯儒雖然人品不怎麼樣,卻長得人模狗樣。
國字臉,額頭飽滿,濃眉大眼,五官堂堂正正,穿上西裝,打上領帶,就是財經雜誌上常見的那些成功企業家形象。
道貌岸然,衣冠禽獸,說的就是他這種。
兩相對比,楚鎖鎖那尖尖的腦門,更像烏錘。
心裡下了結論後,顧北弦懶得再同楚硯儒多廢話,說了句,“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就要離開。
楚硯儒眼巴巴地瞅著他,“改天帶蘇嫿過來,我想她了。”
顧北弦淡笑,“她很忙。”
“我對不起她。”
“她不想聽。”
說罷他轉身就走。
出門,下了電梯。
顧北弦打給楚墨沉,“抽空給楚鎖鎖和烏錘做個親子鑒定。”
楚墨沉十分意外,“為什麼?”
“彆問為什麼,就照我說的去做。結果出來,如果是肯定的,就把楚鎖鎖徹底踢出去,懂嗎?”
“好吧。”
親子鑒定什麼的,顧北弦有經驗。
他一副過來人的口吻指導楚墨沉,“派人去取楚鎖鎖的牙刷,拔她頭發也行,血液也可以。”
“好,謝了。”
顧北弦微勾唇角,“謝什麼,你是我妹夫。”
楚墨沉一頓,想說你是我妹夫才對。
不過他是寬和的性子,不喜歡跟人計較,便笑笑,掛了電話。
中午抽空,楚墨沉去超市買了把新牙刷。
驅車,回到楚家。
楚墨沉喊了幾聲,“鎖鎖?鎖鎖?”
沒人回應。
見她不在家,他走進盥洗室,把新買的牙刷,放進她的牙杯裡。
取出舊牙刷,用密封袋包好。
楚墨沉拿著牙刷出門,直奔預約好的親子鑒定中心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