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鎖鎖這才想起臉上有傷,醜,急忙戴上口罩。
顧北弦邁著一雙長腿,眨眼間,走到她麵前,居高臨下地望著她,“鬼鬼祟祟地跟了我們一路,是想做什麼?”
楚鎖鎖急忙搖頭,“我沒跟著你們,純屬巧合。”
這種死鴨子嘴硬的人,真的挺招人煩的。
顧北弦垂眸睨著她,“烏小姐昨晚不是快要死了嗎?今天怎麼又生龍活虎了?”
楚鎖鎖一愣,這才想起昨晚讓大爺給他打電話的事。
她磕磕巴巴地說:“我,我昨晚真的快要死了,掉進江裡了。當時特彆難過,心灰意冷,真的很想見你最後一麵。”
顧北弦懶得再聽她廢話,側眸吩咐保鏢:“搜身!”
兩個保鏢上前,一個抓住楚鎖鎖的手臂,不讓她動。
另一個去摸她的衣兜,從右邊兜裡,掏出個用密封袋裝著的一次性針管。
裡麵是透明的液體。
人贓俱獲!
楚鎖鎖見露餡了,忙說:“扔了!快扔了吧!”
顧北弦極淺勾唇,“你費儘心思好不容易偷的,就這麼扔了,不覺得可惜嗎?”
楚鎖鎖後背一冷,“那你要怎麼辦?”
顧北弦薄唇微啟,“喝了。”
楚鎖鎖額頭開始冒冷汗,陪著笑臉說:“北弦哥,你開玩笑的嗎?那可是尿啊,你怎麼能讓我喝尿呢?”
顧北弦勾起一邊唇角,“沒辦法,你這人總是不長記性,得幫你長長記性。”
他朝保鏢一抬手,“你們喂她!”
撂下這句話,他轉身就走。
身後傳來楚鎖鎖的尖叫聲,“不要啊,不要!北弦哥,我不想喝!求你了!饒了我吧!”
可惜沒用。
保鏢一個抓著她的手臂,另外一個把針管裡的液體擠進她的嘴裡。
怕她吐出來,還儘職地按著她的嘴。
鹹澀的感覺在楚鎖鎖嘴裡、喉嚨裡、胃裡翻江倒海。
見她終於咽下去了,保鏢鬆開手。
楚鎖鎖急忙把手伸到喉嚨裡,摳著嗓子眼,往外吐。
直吐得翻天覆地,眼淚橫流。
顧北弦回到體檢大樓。
正好蘇嫿做完彩超剛出來,問他:“去哪了?”
顧北弦抬手撣了撣衣袖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淡淡地說:“剛去地下停車場處理了一隻臭蟲。”
蘇嫿好奇,“什麼臭蟲,還要你親自去處理?”
“楚鎖鎖暗中跟了我們一路,喬裝成護士模樣,偷你尿檢的樣本,被我的人抓到了。”
蘇嫿若有所思,“她是不是想偷了拿去和楚硯儒做親子鑒定?”
顧北弦淡嗯一聲。
蘇嫿問:“你怎麼處理的?”
顧北弦輕描淡寫,“讓她喝了。”
蘇嫿一怔,“喝了?”
顧北弦單手插兜,英俊麵容神色冷淡,“她外婆串通外人劫走年幼的你,逼瘋琴婉阿姨。你的手,龍腰村事件,還有那場車禍,都跟她們脫不了關係。隻是讓她喝點尿,真的太便宜她了!”
喝鶴頂紅都不虧!
當然,後麵那句,顧北弦沒說。
不想讓蘇嫿覺得自己戾氣太重。
體檢結束後,有部分結果當天就能拿到,還有一部分要等一周後。
上車後,司機發動車子。
蘇嫿坐得離顧北弦很近,頭靠在他身上,輕聲說:“醫生說我恢複得還可以,明年開春就差不多滿一年了,我們開始備孕吧。”
“太早了,三年後再說。”
顧北弦拿起她纖細的手握在掌心。
那隻手依舊蒼白細瘦,不見紅潤。
他握著她的手放到唇邊輕輕一吻,“孩子是次要的,你才是最重要的。”
蘇嫿笑了笑,“我問過給我抽骨髓的醫生,他說年輕恢複得快,隻要查體各方麵都合適,一年也可以。主要是我宮腔粘連,不易懷孕,明年就二十五了,萬一備孕備個年都懷不上,壓力會更大。”
顧老太太、顧老爺子,還有顧傲霆都盼著要孩子呢。
尤其是顧傲霆,天天把孫子掛在嘴上。
秦姝嘴上不明說,心裡肯定也盼著。
顧北弦把她朝自己懷裡攏了攏,“如果可以,真想替你生,聽說生孩子很疼。”
蘇嫿微微一笑,“你現在越來越幽默了,男人怎麼生孩子?”
“不是開玩笑,是認真的。下輩子我做女人,你做男人,我們還做夫妻,我來承受生育之痛。”
蘇嫿撲哧笑出聲,笑著笑著,眼尾有點濕。
她抬手撫摸他英俊的下頷,“不嫌我煩啊,這輩子沒做夠夫妻,下輩子還要做?”
顧北弦握住她的手,漆黑瞳孔注視著她濕漉漉的大眼睛,“怎麼會,不隻要下輩子跟你做夫妻,下下輩子還要,生生世世都要跟你做夫妻。”
蘇嫿心裡湧起一股灼燙的熱流,抬手勾住他的脖頸,深深吻住他的唇。
另一隻手按下車子按紐。
汽車擋板緩緩下降。
將後麵隔開一個密閉空間。
空間內,甜得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