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彆過頭,懶得搭理他。
這個成天把蘇嫿掛在嘴上的男人,絕對不是她親生的。
是在醫院垃圾桶裡撿的。
喂秦野喝完排骨湯,秦姝從包裡掏出一本有些陳舊的相冊。
相冊很厚,因為時常觀摩,邊角已經泛白磨損。
秦姝不停地翻啊翻,終於翻到一頁,停下來。
她指著上麵一個穿軍裝的男人,給秦野看,“這是你外公年輕的時候。他年輕時當過兵,這張照片拍得特彆像你。”
秦野垂眸,定睛一看。
照片裡的男人,身姿筆直,腰間彆槍,穿筆挺的軍綠色軍裝,寸短的頭發,膚色偏深,濃眉大眼,雙眼疊皮,非常英武。
的確挺像他的。
但外公的氣質是正義凜然的。
而他是孤冷,野性難馴的感覺。
秦姝手指摩挲著父親的照片,眼神黯淡下來,笑容苦澀,有很深的遺憾。
她緩緩地說:“當年你外公病逝時,拉著我的手,再三叮囑,一定要找到你。去世的時候,他都閉不上眼睛。如果知道你回到我身邊了,他不知道得多開心。”
秦野很早就聽鄰居說他是撿來的。
隻以為是被親生父母拋棄,沒想到生母一家這樣思念他。
他不是個會表達的人。
就抬起輸液的手,輕輕拍了拍秦姝的肩膀,“彆難過了,我不會再離開。”
秦姝抓著他的手,溫柔地放回原處,“你在輸液,彆回血了。”
“砰砰”兩聲。
緊接著門被推開,顧南音風風火火地闖進來。
手裡抱著一束藍色妖姬。
把花放到床頭櫃上,顧南音脆聲說:“聽我老爹說,我親哥找到了?”
秦姝下頷一抬,“嗯,找回來了,傷著呢,你小心點,彆碰著他。”
顧南音目光移到秦野身上,杏仁般的大眼睛頓時瞪得像牛眼那麼大。
嘴巴張得都能塞核桃了。
好半天,她才恢複正常。
“不會吧?這不是沈老鷹的親哥嘛,怎麼成我親哥了?”
秦姝冷聲說:“就是你親哥,快叫哥!”
顧南音勉勉強強喊一聲,“哥!”
秦野笑著應了聲。
顧南音擠開媽媽,坐到他床邊,盯著他左看右看,“我們家都挺白的,你怎麼這麼黑?”
秦姝不樂意了,“人家那是健康膚色,像你外公。”
顧南音點點頭,“也是,男人黑點好,我那臭哥就太白了,白得像麵布袋,怎麼都曬不黑。”
她歪著頭盯著秦野的眼睛,“眼睛跟我們家人也很像,又大又圓,雙眼疊皮。”
她又抓起他的手,“手長得也很漂亮,像我的手。”
秦姝瞥一眼她的小短手,“得了吧,你哥手長得又長又好看,彆往自己臉上貼金了好吧?”
顧南音翻眼斜她一眼,又看向秦野,“你的鼻子長得也像我們家的鼻子,又高又挺。”
秦姝看著她那嬌俏的小鼻梁,剛想打擊她。
秦野笑道:“是很像。”
秦姝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這孩子,太可人疼了。
粗粗大大一漢子,卻這麼細心。
顧南音把秦野從頭到腳扒拉了一遍,各個器官都給認祖歸宗了,這才甜甜地喊一聲,“親哥!”
秦野笑容加深。
平時接觸的女人,隻有沈鳶那個女漢子。
跟沈鳶一比,這個妹妹可愛得像個小天使。
說話間,輸液裡的藥水快輸完了。
秦姝按了床頭鈴,叫護士。
沒多久,戴著口罩,穿著白色護士服的護士走進來,熟練地拔掉秦野手上的針頭,交待了幾句,隨後取下藥袋,離開。
走到門口,護士的目光在三人身上劃過一圈。
關上門後,她把藥袋和針管,扔進醫療廢棄桶。
加快腳步,走到一個僻靜處。
從兜裡掏出手機撥出去。
她壓低聲音說:“那個叫秦野的患者,屋裡有一老一少兩個女人,長得都很漂亮,情緒激動,和秦野關係很不一般。接下來,我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