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有點怪異。
秦姝和顧北弦默默地看著秦野吃蛋糕。
等他終於不吃了,秦姝對顧北弦說:“送你哥去住院。”
秦野動了動手臂,把指關節按得啪啪作響,雲淡風輕地說:“我從小練武,知道傷輕傷重。這點傷,真用不著住院。即使是骨折,也是輕微骨折,過些日子,就自動愈合了,還不如上次傷得厲害。”
秦姝秀目圓睜,“去!”
拗不過她,秦野被送進醫院。
顧北弦帶著他,樓上樓下,拍片子,抽血,查體,從裡到外,全部檢查了一遍。
結果出來後,手臂韌帶拉傷,肌肉軟組織挫傷。
肋骨有輕微骨折,醫生說用不著開刀,固定一下,會自動愈合。
倒是沒傷到臟腑。
顧北弦找醫生給他安排了病房,住院,輸液。
他要留下來陪夜,被秦野趕走了。
怕他半夜再抱他,更怕上廁所,他都要跟著。
太黏人了,這個弟弟。
顧北弦拗不過他,隻好留下四個保鏢,保護他,又給找了個專業的男護工,照顧他。
一切安排妥當後,顧北弦離開。
次日,上午。
顧凜躺在病床上。
脖子戴著頸托,手臂打著石膏,額角和眉骨的傷口變成了暗紅色,嘴巴上的傷口比較深,肋骨也傷到了。
他忍著疼問藺老爺子:“車禍怎麼處理的?”
藺老爺子詳細跟他一說。
顧凜咬牙切齒,“狗屁刹車失靈!秦野就是故意的!我要弄死他!”
藺老爺子冷笑幾聲,把傭人支出去。
等門關上。
藺老爺子眯起眼睛盯著他,“你要弄,就來個狠的,彆不痛不癢。西北古城,緬甸之行,你出了兩次手,都讓他死裡逃生了。就你這本事,還是悠著點吧,彆引火焚身。小不忍,則亂大謀。”
顧凜麵孔猙獰,“他都騎到我頭上拉屎了,你還讓我忍?”
藺老爺子摩挲著下頷,“秦野有勇無謀,不足為懼,你最大的對手是顧北弦。秦野想蹦躂,就讓他蹦躂吧,再蹦躂兩次,顧傲霆就把棄了。”
“再蹦躂兩次,我的命就交待到他手上了!”
“秦野有數,他不敢把你往死裡弄,隻是嚇唬你。”
顧凜眼神陰鷙,“上次遊輪,這次車禍,每次秦野都要取我性命,這叫隻是嚇唬?外公,你出手吧,弄死他!”
藺老爺子緩緩捋著胡須,神色凝重,“你出事,我比你更心疼,恨不得把秦野千刀萬剮,可是今時不同於往日。現在處處都是監控,警方查案手段也高明。一旦露出馬腳,我們將全軍覆沒。還是那句話,小不忍,則亂大謀。做大事的人,一定要能忍。”
顧凜拳頭漸漸握緊,用力捶了下床頭。
這一捶,扯到傷口,疼得他嘴歪眼斜。
“哢!”
有人推門闖進來。
是顧凜的舅舅,藺成梟。
看到他,藺老爺子眉頭一皺,閃身擋在顧凜麵前,“我沒讓人通知你,你怎麼來了?”
顧凜開口,“是我給舅舅打的電話。”
藺成梟不悅,“我外甥受傷,為什麼不通知我?”
藺老爺子道:“你性子衝動,容易惹事。”
藺成梟抬手把藺老爺子撥開,低頭瞅一眼顧凜,頓時火冒三丈,“我外甥都被人欺負成這樣了,你居然還嫌我衝動?是那個叫秦野的野小子動的手,對吧?”
顧凜點點頭,“就是他。”
藺成梟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藺老爺子喝道:“你回來!”
藺成梟頭也不回,“你彆管我!我要給他點顏色看看!讓他知道,我們藺家人不是好惹的!”
藺老爺子責備道:“五六十歲的人了,還那麼衝動,一點都不像我。”
“你就知道忍!忍!忍!忍!再忍下去,我們一家就成千年王八了!活得這麼憋屈,有什麼意思?”
藺老爺子默了默,歎口氣,“算了,你去吧,多帶幾個人,教訓他一下就好,千萬不要鬨出人命。”
“他現在在哪,您查到了嗎?”
“頂樓病房,最東邊那間。”
藺成梟應一聲,帶著四個手下,殺氣騰騰地來到頂樓病房。
顧北弦留下的保鏢,見來者不善,急忙閃身攔住五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