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去樓上,買了幾個嬰兒衣服套盒。
顧謹堯要去結賬,雲瑾拿出銀行卡,非讓收銀員刷她的卡。
那爭著刷卡的樣子,仿佛運動員跑百米衝刺一樣,卯足了勁兒。
搞得顧謹堯都不好意思跟她爭了。
最後雲瑾心滿意足地刷了卡。
出了商場,上車。
雲瑾變戲法似的,從背後變出一個小小的包裝盒,遞給顧謹堯,“給,送你的禮物。”
顧謹堯意外,“你什麼時候買的?”
“下樓時,你接了個電話,我隨手就買了。”
“我接那個電話,也就兩分鐘時間。”
“兩分鐘足夠了。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我們練劍的,最講究一個快字。快拆開看看,喜歡嗎?”
顧謹堯拆開禮盒,裡麵是一條黑色真皮腰帶。
他不由得納悶,“送我腰帶做什麼?”
雲瑾晃了晃腕上的手鏈,“你送我手鏈,寓意拴住我的手。我送你腰帶,是要拴住你的腰。”
顧謹堯忍俊不禁,“真是個小機靈。”
次日,中午。
雲瑾一手拎著食盒,食盒裡裝著她親手包的薺菜餡餃子,另一隻手抱著五十朵香檳玫瑰,來到崢嶸拍賣行。
走到前台,碰巧遇到個年輕女人,正抱著一束花。
女人對前台說:“我要見你們少董,麻煩通報一下。”
前台剛要開口拒絕,瞟到雲瑾來了,馬上笑著對女人說:“對不起,我們少董有女朋友了。呶,她來了。”
女人扭頭瞅了雲瑾幾眼,滿腹狐疑,“你真是他女朋友?”
雲瑾大大方方一笑,“當然是真的,我們是要結婚的關係,到時邀請你來喝喜酒。”
女人見她這麼篤定,頓時泄氣,把花扔下,走了。
這一幕,落到不遠處的柳忘眼裡。
柳忘坐在休息區沙發上,等半天了。
等的就是雲瑾。
柳忘站起來,走到雲瑾麵前,雙臂環胸,把她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好一頓打量,“你就是雲瑾?”
雲瑾略一頓,“是,您是?”
“我是阿堯的媽,柳忘。”
雲瑾急忙把花放到前台上,朝她伸出手,“阿姨您好。”
柳忘卻沒握她的手,隻一個勁兒地盯著她的臉,“長得挺漂亮的,個頭也還可以,你今年多大了?”
雲瑾收回手,“二十二歲。”
柳忘眼珠動了下,“太小了,不會疼人。”
雲瑾笑道:“不,我特彆會疼人。”
柳忘撇了撇嘴,不信,“你做什麼職業的?”
“擊劍運動員。”
柳忘唇角垂下,“女孩子,打打殺殺的,不好。要溫柔一點,阿堯喜歡溫柔的,恬靜的,像蘇嫿那種。”
雲瑾深吸一口氣,淺笑,“擊劍運動員是一個體育項目,不是您理解的那種武打。我該剛時剛,該柔時,也很溫柔。”
柳忘鼻子輕哼一聲,“走吧,去見阿堯。”
“好。”
雲瑾拿起花,和她一起乘專用電梯,上樓。
來到顧謹堯的辦公室。
看到柳忘和雲瑾一起走進來,顧謹堯眉頭輕蹙,問柳忘:“你沒為難她吧?”
柳忘臉上堆滿笑,“才沒有,我和雲小姐聊得很愉快,我很喜歡她。”
和剛才的挑剔截然相反。
雲瑾發覺柳忘有點說不上來什麼感覺。
直覺不是個好相處的角色。
不過為了顧謹堯,她願意包容柳忘。
雲瑾把花放到博古架上,打開食盒,對顧謹堯說:“我今天包了薺菜餡的餃子,你嘗嘗,還可口嗎?”
顧謹堯看著食盒裡一個個小巧可愛的餃子,眼睛亮了亮。
情不自禁地想起,小時候每到除夕,他會和蘇嫿一起包餃子。
他擀皮,蘇嫿包。
那時她也不過九歲十歲的光景。
小小年紀卻包得一手漂亮的餃子,心靈手巧。
想了片刻,顧謹堯又覺得愧疚,對不起雲瑾。
可是他控製不住。
腦子裡自然而然就浮出舊時的畫麵。
柳忘拿起筷子夾了一個餃子放進嘴裡,咀嚼幾下,點點頭,“包得還可以,女孩子就得會做家務,會做飯。我最不喜歡嬌滴滴的那種,這不會,那不會,洗衣做飯都不會,什麼都讓男人做。”
雲瑾但笑不語。
柳忘接連吃了三個,對雲瑾說:“什麼時候約你父母見個麵,見完麵安定下來,我好回去。”
雲瑾剛要開口。
顧謹堯道:“這事您老彆摻合,越摻合越亂。”
柳忘瞪他一眼,“你該把蘇嫿放下了。我看雲瑾就挺不錯,雖然職業我不喜歡,但是我打聽過了,她家世還可以。差不多得了,彆太挑了,誰的婚姻不是將就?”
“將就”這兩個字,太傷人了。
彆說雲瑾了,連顧謹堯聽著都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