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教練提出重測,尿檢依舊不合格。
雲瑾眼眶發紅,神情失落,匆匆離開賽場。
這是運動員的一個汙點,禁賽一年在次,主要是以後她將永遠無緣國家隊了。
她的運動生涯徹底完了!
雖然早就知道三十歲退役,可是才二十三歲,就無緣國家隊,且是被驅逐出去的,雲瑾無法接受這麼落魄的現實。
看著她落寞的身影,顧謹堯心口位置隱隱作痛。
他大步追上去,“彆擔心,我會找人查清楚是誰陷害你。”
雲瑾仔細想了想,每場比賽結束後,她會喝水、吃食物補充體能。
應該就是那時候被人動了手腳。
對方要麼是自己人,要麼是競爭對手。
兩人沉默地上車。
顧謹堯幾個電話打出去,讓人查雲瑾被陷害之事。
行至一半。
顧謹堯忽然接到顧崢嶸的電話,“聽說你去紐城看雲瑾參加比賽了,比完帶她回來。你倆認識也快一年了,她還沒來過我們家呢。”
“好。”
顧謹堯用手機訂了飛往加州的機票。
上飛機後,雲瑾情緒低落到極點,全程一言不發。
顧謹堯不會安慰人,就默默地陪在她身邊照顧她。
認識快一年了,她一直是陽光活潑,積極向上的,從未出現過如此悲觀的情緒。
抵達加州,顧家。
一進門,顧崢嶸迎出來。
雲瑾勉強扯起唇角,衝他笑笑,“顧叔叔好。”
顧崢嶸豁達一笑,“你的新聞我聽說了,肯定是有人陷害你,彆人不相信,叔叔相信你。”
雲瑾眼圈紅紅的,“謝謝顧叔叔。”
話音剛落,身後傳來柳忘的聲音,“你怎麼不小心點?忽然爆出這樣的醜聞,我那些朋友怎麼看我?你不要麵子,我還要呢。”
雲瑾垂下頭,不說話。
明明什麼都沒錯,卻像做了天大的錯事。
顧謹堯抬手環住她的肩膀,對柳忘說:“你少說兩句吧,跟著我爸這麼多年,連他的半分豁達,都沒學到。”
雲瑾心中湧起感動的情緒。
世界拋棄了她。
顧謹堯卻沒有。
這一瞬間,他對她的所作所為和所有冷淡,她全都放下了。
吃過飯後。
雲瑾對顧謹堯說:“我想休息一會兒。”
顧謹堯起身,“帶你去樓上客房吧。”
雲瑾想了想,“能去你的房間看看嗎?想多了解你一下。”
顧謹堯神色一頓。
雲瑾半開玩笑道:“你該不會金屋藏嬌了吧?”
顧謹堯眼睫微垂,“沒有。”
雲瑾扯了扯唇角,“那你怕什麼?”
二人上樓。
推開門。
臥室的牆上貼滿了蘇嫿幼時的照片。
照片裡的女孩,白皙小臉,睫毛長長的,大眼睛毛茸茸的,沉靜可愛。
是顧謹堯錢包裡那張蘇嫿的照片,放大的。
雲瑾心裡鈍鈍一痛,覺得很挫敗。
從前運動生涯意氣風發,她是樂觀的,積極向上的,區區幾張照片壓根就傷不了她。
可如今,運動生涯斷送了。
她一無所有,不由得悲觀。
顧謹堯抬腳上前,手伸到照片上,“以前貼的,我把照片揭下來吧。”
雲瑾眼睛蒙起一層潮氣,“是在可憐我嗎?”
顧謹堯的手一停,“不是。”
雲瑾笑,身體靠在門上,緩緩滑落,蹲到地上,雙手捂著臉,聲音發澀,“我很早就接觸擊劍,小小年紀進入國家隊,努力訓練,遵規守紀,隻有一個信念,為國爭光,卻被小人陷害,斷送運動生涯。忽然覺得這人生沒有任何意義。”
她落寞挫敗的樣子,讓顧謹堯心裡驟然一痛,像被人拿刀戳了一下。
他走到她身邊,蹲下,緩緩抬手抱住她,“彆灰心,我會想辦法還你一個清白。”
雲瑾靠在他懷裡,頭垂得低低的,“忽然覺得自己一無所有,配不上你。”
顧謹堯神色微滯,“不,你配得上。”
雲瑾猛地抬頭看向他,“你是認真的?”
顧謹堯像下決心似的說:“是,很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