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奇怪了,抓著他的手,就沒那麼緊張了。
顧謹堯反手握住他的手,冷硬的聲音變得溫和,“沒事,很安全的。”
顧傲霆朝他身邊挪了挪,“不知怎麼的,和你在一起,特彆有安全感。”
赫嘯白聽著二人談話,又羨慕又嫉妒。
不知什麼時候,他才能和顧謹堯處得這麼和睦?
摩天輪很快升到半空。
顧謹堯看向赫嘯白,開門見山道:“說吧,你打算怎麼對付藺家?”
赫嘯白極淺勾唇,抬起手,對著脖子做了個“砍”的手勢。
“很簡單,藺成梟現在快走投無路了,用不了多久,他就會被逼得潛逃海外。到時我派人找個殺手,把他做了,神不知鬼不覺。他死了,藺老爺子也瘋了,你們的仇就報了。”
顧謹堯挺失望。
等了好幾天,還以為赫嘯白能想出什麼高招來。
也不過如此。
他要的不是藺成梟死,而是真相大白,希望所有無頭案水落石出,包括當年差點燒死他的那場火災。
這麼多案子,三兩個人自然做不過來,肯定是團夥作案。
背後應該不隻藺家父子那麼簡單。
顧謹堯問:“還有嗎?”
赫嘯白回:“沒了。我幫你處理藺成梟,有個條件,你跟我走,讓我儘儘父親的責任。”
顧謹堯斬釘截鐵,“不去。”
赫嘯白又碰了一鼻灰,無奈地笑了笑。
他偏頭看向顧傲霆,“顧董,你幫忙勸勸這孩子。再不濟,我也是他親爸啊。地球就是個村,他跟我回新加坡,又不影響跟你們繼續來往。”
顧傲霆冷哼一聲,“不勸。”
赫嘯白歎口氣,“你們怎麼都這麼固執呢?”
顧傲霆斜他一眼,“不是我們固執,是你做的事,太可惡。”
赫嘯白手握成拳湊到唇邊咳嗽一聲,“那你們說,怎樣才能原諒我?”
顧傲霆環視廂艙一圈,指了指麵前的桌子,“你問它。”
曾經是顧傲霆的屬下,赫嘯白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他站起來,彎腰,把頭往桌子用力一磕。
“咚!”
赫嘯白的額頭頓時磕得紅紅一片。
連磕三下,赫嘯白捂著額頭,問顧傲霆:“這樣可以了嗎?顧董。”
顧傲霆唇角輕撇,“你糊弄三歲小孩呢?一桶臟水潑我頭上,一潑就是三十年。把我害得這麼慘,你磕三下,就想打發我?”
赫嘯白深提一口氣,“我也是被逼的,你們就不能得饒人處且饒人嗎?”
顧傲霆沉著臉,從褲兜裡掏出一把瑞士軍刀,放桌子上一扔,“桌子對你太仁慈了,還是問問它吧。”
赫嘯白一怔,“動刀子不好吧?我用錢補償行嗎?”
不由分說,他從錢包裡拿出一張空白支票,推給顧傲霆,“你隨便填。”
顧傲霆拿起筆,唰唰幾下填了十個億。
赫嘯白低頭去數那一長串的零,待數完,頓時倒抽一口冷氣,“顧董,你沒開玩笑吧?是不是不小心多填了兩個零?”
顧傲霆板著一張臉,“十個億都少了。你帶給我的傷害,遠遠不止這個數!”
赫嘯白拿手捂住臉,許久緩緩抬起頭,一咬牙,“成,十個億你拿走,咱倆的恩怨,從此兩清!”
顧傲霆屈起中指,彈了彈那張支票。
忽然覺得自己要少了。
早知他答應得這麼痛快,應該填二十億。
要錢是小,主要是想讓他見見血,受點皮肉之苦。
以解他心頭之恨。
赫嘯白偏頭望向顧謹堯,“阿堯,顧董這邊的債我還清了。你看,你能跟我走了嗎?”
顧謹堯英挺俊臉微冷,從腰上摸出一把銀色鑲寶石的匕首,往桌子上一扔,“它很久沒喝血了,你喂喂它吧。”
赫嘯白一愣,豆大的汗從額頭上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