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幫雲瑾套上寬鬆病號褲,“好了。”
顧謹堯這才轉身。
護士交待幾句,離開。
雲瑾盯著顧謹堯微微泛紅的耳翼,“對不起,讓你看到了我最邋遢的一麵。”
顧謹堯動作輕柔地幫她掖好被角,睫毛半垂,“一點都不邋遢,是我太矯情了,下次會改。”
雲瑾輕輕嗔道:“可不,二十九歲的老處男。”
顧謹堯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輕聲說:“等你傷好後,就不是了。”
雲瑾心裡一燙。
蒼白小臉瞬間飛上兩抹紅霞,傷口疼痛都減輕了三分。
暗暗感歎,誰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是指男人?
女人也差不多。
“嗡嗡嗡!”
顧謹堯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
掃一眼,是雲瑾的教練打來的。
顧謹堯道:“我出去接個電話,很快回來。”
“好。”
顧謹堯拿著手機走到門外。
怕雲瑾聽到,特意離病房遠一些。
接通後,顧謹堯問:“王教練,查得怎麼樣了?”
王教練回:“訓練場地的監控是好的,查了,沒問題。可是放劍的那個房間,監控卻壞了。”
顧謹堯冷笑,“怎麼早不壞,晚不壞,偏偏這時候壞?報警吧。”
“報警?”王教練話音裡有顧慮。
擔心事情鬨得沸沸揚揚,會影響到她。
顧謹堯語氣堅硬,“必須要報警!上次金牌的事,你們還雲瑾清白了,金牌也給她了,我就不追究了。可是這次,雲瑾受了這麼重的傷,不查清楚,怎麼都說不過去。一味姑息養奸,隻會縱容作惡之人。如果雲瑾是教練你的家人,你還會猶豫嗎?”
“好,報警,我現在就打電話給警方。”
“等你消息。”
顧謹堯掛斷電話,手用力握緊手機,手背上青筋隆起。
雖然知道哪行哪業,都避免不了有幾顆老鼠屎,卻沒想到這顆老鼠屎,居然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傷害雲瑾。
當他顧謹堯是死的嗎?
若那劍刺中雲瑾心臟,那麼優秀那麼努力的一個姑娘,就香消玉殞了!
簡直可惡!
顧謹堯越想越氣憤,指骨攥得啪啪作響,恨不得馬上去手刃作惡之人!
平息了好一會兒,顧謹堯情緒才恢複正常。
推門,返回房間。
雲瑾打量了他幾眼,“誰打來的電話?怎麼打了這麼久?”
顧謹堯道:“你教練。”
雲瑾問:“她找你有什麼事?”
怕她知道,太過氣憤,會扯痛傷口,顧謹堯聲音調柔,“沒事,就是關心你的傷。”
雲瑾默了默,“訓練受傷是常有的事,查清楚如果我隊友不是故意的,就不要太為難她。”
顧謹堯捏捏她的手指,“好好休息,那些事,不用你操心。”
怕自己照顧得不夠周到,顧謹堯去給雲瑾找了個經驗豐富的女護工。
當晚,兩人輪流照顧雲瑾。
雲瑾傷口疼得睡不著,隻好叫醫生來,加了鎮痛泵,才勉強入睡。
顧謹堯守在她身邊,一夜沒敢合眼。
怕作惡之人再來害雲瑾,也怕護工照顧得不用心,怕這怕那。
此時的雲瑾在他眼裡,就像一個易碎的水晶娃娃。
風一吹,就碎。
他恨不得將她捧在掌心,小心嗬護。
二十四小時,不讓她離開自己視線。
遇到雲瑾之前,顧謹堯從來沒想到,這世上會出現第二個,讓他想拿命保護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