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傲霆抬手整了整領帶,若無其事道:“我養了二十幾年的心肝寶貝,都送給他了,我搶下他的風頭又怎麼了?”
顧南音朝他翻了個大白眼,“我看您不該叫顧清流,應該叫顧風頭。”
顧傲霆不悅,“你這孩子,沒大沒小。顧風頭難聽死了,還是顧清流好聽,你媽的審美一直高於你。”
話音剛落,秦姝一身優雅的酒紅色禮服,從艙房裡走出來。
顧傲霆立馬低眉順眼,上去挽住她的手臂,喜滋滋道:“小姝,我們走。你看我這身西裝好看嗎?我是不是今天中老年男人中,最帥的一個?”
秦姝渾身麻嗖嗖的,敷衍道:“是,您比蟋蟀還帥。”
來到宴會廳。
秦姝腳步忽然停下。
陸翰書正同陸硯書說說笑笑,朝這邊走過來。
看到秦姝,陸翰書神色一滯,目光落到兩人挽著的手臂上,眼神黯淡下來。
哪怕早就聽陸硯書說過了,心裡還是忍不住失落。
情緒不受理智控製。
秦姝彎起唇角,衝陸翰書禮貌道:“你好。”
陸翰書調動臉上肌肉,擠出個不失風度的笑,“你好。”
顧傲霆手滑到秦姝手上,和她十指交握,故作大方,衝陸翰書笑道:“陸董,我和我太太早就重歸於好,會白頭偕老,百年好合,請祝福我們吧。”
陸翰書笑容僵在唇角,機械地說:“祝福你們,祝福你們百年好合。”
婚宴賓客眾多。
顧南音和楚墨沉一起敬過酒後,顧南音像個花蝴蝶一樣,穿梭於眾賓客間,挨桌打招呼。
她笑容甜甜的,小嘴巴又巧,把每桌客人都哄得舒舒坦坦,開開心心。
這點讓蘇嫿暗暗羨慕。
又替哥哥楚墨沉開心。
顧南音雖然天真爛漫,仿佛心無城府,永遠長不大,卻遺傳了顧傲霆的基因,擅長交際,性格討喜,日後必成哥哥的賢內助。
婚宴結束。
熱鬨熱鬨一天,夜幕降臨,繁星滿天。
回到豪華海景艙房。
房間裡鮮花鋪地,浪漫滿屋。
可顧南音顧不上欣賞了,甩掉高跟鞋,跑去衛生間卸了妝,衝了個澡。
出來坐在床上,揉著酸疼的腳。
楚墨沉衝好澡出來,拉過她的腳,幫她揉,“讓你穿平底鞋,你不聽,高跟鞋把腳都磨紅了。”
顧南音唇角微微翹起,“沒辦法,伴娘們都太高了。沈鳶得1米65以上,鹿寧將近1米7,瑾瑾更過分,至少得1米73。我要是不穿高跟鞋,就成小矮人了。”
楚墨沉不以為意,“我就喜歡嬌小的。”
顧南音忽然想起什麼,手摸上他的腰肌輕輕揉了一把,眼角漾起春意,意味深長地瞟著他,“因為嬌小的,可以抱在懷裡做,對嗎?”
楚墨沉被她撩得心裡直起火,握住她的手,“你今天累壞了,休息兩天再做吧。”
顧南音的確累壞了,踩著十厘米高跟鞋,穿梭於上千賓客間。
今天來的都是有頭有臉的,對楚墨沉生意有幫助。
楚墨沉是個做實事的人,不擅長交際,那她就得幫他打理好關係。
所以顧南音卯足了勁兒地應酬,先給大家留個好印象。
累得腳疼、腿疼、胳膊疼,渾身酸疼無比,筋疲力儘。
可是累歸累,那事兒她還想做。
顧南音懶洋洋地朝楚墨沉伸出一隻纖纖玉臂,大眼睛波光瀲灩,“來,相公,扶我上去。”
楚墨沉一怔,“你不是喊著累嗎?”
“累,但今天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洞房花燭夜自然要造人,洞房花燭夜造的人,簡稱洞人,洞人,動人,楚楚動人。我要在今晚懷個楚楚動人的女兒,好娶小哥哥家的顧驍。”
楚墨沉真是服了她這張舌燦蓮花的小嘴。
心服口服,身服。
他扶著她,坐到自己腿上。
顧南音得逞一笑,拉起他的手,放到自己腰上,握住,一拍他的肩膀,“來,相公,快點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