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謹堯無奈一笑,對蘇嫿說:“小朋友,性子活潑了一些,你彆見怪。”
蘇嫿卻知雲瑾的心思。
大智若愚。
三人的關係有點微妙,隻有用這種方式,才能化解尷尬,和睦相處。
懂進退會示弱的女人,才是最厲害的。
但凡烏鎖鎖有雲瑾一半,也不會落得個慘死收場。
短暫休息片刻。
顧謹堯請蘇嫿和雲瑾吃飯。
三人去了明月樓。
這邊主打國宴菜,顧謹堯已經提前訂好了菜,有佛跳牆、開水白菜、黃燜魚翅、竹蓀肝膏湯等。
看名字沒什麼,但每道菜製作工序都極其複雜,且價值不菲。
席間,雲瑾不停地給蘇嫿夾菜,殷勤備至,時不時地還問一些關於古畫鑒定和修複的事。
蘇嫿倒也樂得告訴她。
正吃著,有人敲門。
顧謹堯以為是服務生,便道:“進來。”
門推開。
進來的是雲恬。
雲恬掃一眼在座三人,眼裡寫滿匪夷所思。
依她的性格,很難相信,這三人能和睦相處。
蘇嫿是誰啊?
那可是顧謹堯心底的白月光哎。
躲都來不及,還湊到一起吃飯,不是自尋煩惱嗎?
雲恬輕飄飄地掃一眼蘇嫿和雲瑾,笑著對顧謹堯說:“剛聽朋友說,你帶瑾瑾來吃飯了,沒想到蘇嫿姐也在,我過來打個招呼就走。”
顧謹堯淡淡道:“好。”
熱臉貼了個冷屁股,雲恬有點尷尬,捂唇輕咳一聲,“那你們慢慢吃,我走了。”
顧謹堯嗯一聲。
雲恬扭頭朝雲瑾看去,“瑾瑾,你出來,我有點事要對你說。”
雲瑾以為是家事,便起身跟她走出去。
出門,走了一段距離。
雲恬站住,生氣地扯扯雲瑾的袖子,“你蠢不蠢啊?明知道蘇嫿是阿堯心底的白月光,你還讓兩人同桌吃飯。這種事彆人都避之不及,你倒好,坐在中間像個憨憨似的,笑得比彌勒佛還燦爛。好不容易遇到阿堯這麼好的男人,你可得看緊了,千萬彆讓他和蘇嫿打交道,見麵也不行,同桌吃飯更是大忌。彆看蘇嫿那個女人安安靜靜,不聲不響,我告訴你,這樣的女人才是厲害角色,搶男人是分分鐘的事。”
雲瑾心說,蘇嫿倒是不會搶阿堯,想搶阿堯的是你。
不過她沒說出來,畢竟是親姐妹,低頭不見,抬頭見的。
雲瑾很淡地笑一下,“姐姐操心自己就好了,不用管我。”
雲恬擰起眉頭,“你呀,不聽姐姐的話,以後有你吃虧的時候!”
雲瑾唇角漾起淺淺梨渦,“分人,阿堯和蘇嫿都是品性高潔之人,做不出道德敗壞的事。蘇嫿和顧北弦感情很好,像你說的那種事,壓根就不會發生。”
雲恬恨鐵不成鋼道:“不聽是吧?等阿堯被蘇嫿搶走了,你可彆哭!”
雲瑾懶得再聽下去,轉身走了。
回到包間,雲瑾若無其事地繼續吃飯。
她還像剛才那樣,熱情地給蘇嫿夾菜,不停地問這問那,宛若一個忠誠的傻白甜般的小粉絲。
這樣會讓蘇嫿舒服,顧謹堯也自在。
吃完飯後,三人上車。
外麵夜色已深濃,霓虹漫天。
顧謹堯在前麵開車。
雲瑾和蘇嫿坐在後座上。
雲瑾把頭親昵地靠在蘇嫿肩上,輕輕吸了下鼻子,說:“姐,你真香,又美又香。”
蘇嫿清甜一笑,“是護膚品的味道,一個進口的牌子,你要是喜歡,回頭送你一套。”
雲瑾剛要答應,顧謹堯忙道:“不用了。”
一聞到那香味,就會自動代入蘇嫿,會讓他不自在。
十多分鐘後,車子拐上濱海大道。
不知何原因,忽然起霧了。
朦朦朧朧,能見度極低。
看不到前車後車,人影更是一個都沒有。
氣溫好像也變低了。
蘇嫿和雲瑾莫名地打了個冷噤,再看向車窗外,覺得外麵陰氣森森,有種身處墓地的感覺。
忽聽一聲刺耳的刹車聲。
蘇嫿和雲瑾本能地往前撞去,很快又彈回來。
顧謹堯刹了車,道:“前麵有人。”
蘇嫿和雲瑾抬頭朝前看。
果然,車前三米開外,立著一道煞白的影子,瘦瘦長長,穿一件寬大的白袍,死白的一張臉,五官僵硬,七竅往外流著血。
在濃霧裡飄忽不定。
讓人分不清是人是鬼。
深更半夜的,驟然看到這畫麵,太瘮人了!
雲瑾啊的一聲尖叫,一把抱住蘇嫿,頭埋到她背後,不敢再看。
蘇嫿輕輕拍拍她後背安撫她,抬眸對顧謹堯說:“猛踩油門,撞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