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那具遺體不是顧凜!
遺體的dna和顧凜在警局數據庫裡的dna,對不上!
顧凜逃了!
在那麼多人的眼皮子底下,堂而皇之地逃了!
來了個瞞天過海,李代桃僵!
顧北弦用力捏緊手裡的鑒定報告單,因為太過用力,指骨泛白,手背上筋脈微微隆起。
如果不是他恰好發現父親不對勁,跟著一起過去。
那麼,那具神似顧凜的屍體和那封催人淚下的遺書,會讓父親心智大亂,並遵其遺囑,將其迅速火化,下葬。
替身一埋,顧凜就可以在這世上隱姓埋名,繼續逍遙快活了。
蘇嫿拎著保溫桶,推門進屋時,就看到這一幕。
把保溫桶放到茶幾上,蘇嫿走到顧北弦麵前,摸摸他的手,“手怎麼這麼涼?”
顧北弦收斂眼中厲色,垂眸看向她,語氣調柔,“顧凜逃了,搞了個替身替他死。藺鷙在京都出現,我就有種不好的預感,當時特意去監獄交待過,讓他們對顧凜嚴加看管。沒想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還是被他們鑽了空子。顧凜來了個金蟬脫殼,借屍還魂!”
冷不丁聽到這駭人的消息,蘇嫿鬱悶極了。
藺鷙逃了就罷了。
好不容易送進監獄的顧凜,居然也被他逃了!
蘇嫿問:“監獄看管嚴密,到處都是人和監控,他是怎麼逃掉的?”
顧北弦拿起手機,撥給監獄長,“你們查清楚顧凜是怎麼逃出去的了嗎?”
監獄長道:“大約十天前,有個人來探監,姓藺,叫藺小鵠,鴻鵠之誌的鵠。藺小鵠自稱是顧凜的親表弟,和他長得有八分像,個頭也差不多高。那人帶著地方警局出具的關係證明、身份證等。我手下的獄警見他手續合法,就給安排了探監。因為顧凜身份特殊,給專門安排了一間探監室。進探監室時,藺小鵠提出關掉探監室的監控,且不讓人跟進去。我手下人立馬拒絕了,這不符合探監規定。”
說到這裡,監獄長停頓了下。
他小心地斟酌著用詞說:“藺小鵠揚言,顧總你來探監,都是關掉監控的,且不讓人隨行。如果不給他關,他就告我們徇私枉法。我們隻能照做,但派了人在門口守著,以防意外。半個小時後,他出來了。我手下人特意盯著他察看了很久,確認是藺小鵠才放行。誰都沒想到兩人暗中調換了身份,更沒想到這個藺小鵠是個易容高手,且會為了顧凜去死。現在這年頭,肯為他人去死的,少之又少。我們一時大意,鑄成了大錯。”
顧北弦聽完,久久都沒說話。
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簡直防不勝防。
對方布置得如此周密,顯然準備已久。
說不定從顧凜被送進警局時,對方就已經著手準備營救了。
顧北弦開口,“請務必將顧凜抓回來,謝謝。”
監獄長回道:“我已經向上級申請,等命令批下來,馬上和警方聯手去抓捕顧凜。”
“抓到請第一時間通知我。”
“一定。”
顧北弦掛掉電話,好看的濃眉微微蹙著。
蘇嫿將他按到真皮座椅上,手搭到他肩膀上輕輕揉著。
顧北弦伸手握住她的手,“昨天從監獄裡出來,我就打電話安排手下人去查顧凜的出行記錄了。飛機、汽車,各個路口都不放過,但是到現在都沒有消息。”
蘇嫿想了想,“飛機汽車很容易查到信息,我覺得他走水路偷渡出去的可能更多,你派些人手去盯一下各個碼頭吧。”
“派了,京都沿海碼頭眾多,正在排查,等消息吧。”
蘇嫿探身繞到他麵前,手撫他眉心,“彆皺了,再皺就留皺紋了,車到山前必有路,急也沒辦法。”
顧北弦盯著她溫婉秀美的臉,一時意動。
忍不住湊到她臉頰上,輕輕親了親。
他道:“倘若顧凜逃到國外逍遙快活也就罷了,我是擔心他再反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