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喝完不解氣,乾脆要了一整瓶。
喝至一半,一道高長的身影閃身來到她對麵,坐下。
雲恬頭也不抬,不耐煩道:“起開!”
那身影嗬嗬一笑,“雲小矮,你又做什麼黑心事了,跑來酒吧喝酒消愁?”
這熟悉的吊兒郎當的聲音,一聽就是靳帥。
雲恬翻眼瞪他一眼,“滾!”
靳帥盯著她臉上的大墨鏡,“酒吧這麼暗,你還戴墨鏡,是沒臉見人嗎?”
忽然瞥到她的腫臉,靳帥樂了,“這是被人打了?也是,壞事做多了,被打很正常。”
雲恬一肚子氣正愁沒地方發,抄起酒杯就朝他臉上扔。
靳帥伸手接住,“打人不打臉,你這是要毀我容的節奏,最毒女人心!”
雲恬懶得理他,拿起瓶子對準瓶口喝。
咕咚咕咚,一瓶喝完。
她從錢包裡抽出一遝錢,扔到服務生身上,抓起包歪歪扭扭地朝外走。
路上不時撞到人。
她醉醺醺的,並不道歉。
被人罵了,也不反駁。
靳帥遠遠跟著。
雲恬出了酒吧的門,摸到車前,趴在車上,喘粗氣。
緩了會兒,她摘掉墨鏡,摸出手機給公司的司機打電話。
醉意越來越濃,她看不清號碼,憑直覺亂打一通。
終於打通一個,雲恬大著舌頭說:“老季,我,在夜色酒吧,喝多了,你來接,接我。”
安靜一秒後。
手機裡傳來一道清冷好聽的男低音,“打錯了,我姓顧。”
雲恬一愣,“顧?顧什麼?”
“顧北弦。”
雲氏集團和顧氏集團一直有商業往來。
雲恬曾留過顧北弦的聯係方式。
想到那個風度翩翩、清雅矜貴的美男子,雲恬笑了。
轉過身,倚在車門上,她笑得花枝亂顫,“啊,北弦,顧北弦,我想起你了,你是,顧南音的哥哥。你知道嗎?你妹妹,她今天打了我!她二話不說,上來就打我!你們顧氏集團,是不是,得給我個說法?”
顧北弦冷靜地問:“南音為什麼打你?”
雲恬打著手勢,“因為她無理取鬨!”
顧北弦冷笑,“我妹妹聰明伶俐,人見人愛,為人機智,路見不平,仗義執言,從不打無辜之人,除非你太過分。”
雲恬一頓,“你這心,也太偏了吧?”
“我是實事求是。”
雲恬惱道:“我們兩家,合作多年,你這麼對我,是什麼態度?啊?不想合作了嗎?”
顧北弦笑容更冷,“如果你們公司想半路撤退,讓你父親來找我父親談。我不覺得雲小姐能做得了雲氏集團的主,沒有金剛鑽,就不要打腫臉充胖子。”
雲恬噎住。
腦子被酒精麻痹,比平時反應慢。
慢半拍,她才開口,幽幽道:“沒想到,顧總一表人才,風度翩翩,卻不懂,憐香惜玉。”
顧北弦覺得這女人有病!
他唇角溢出一抹譏誚的笑,“狗屎上栽花,你配嗎?”
雲恬惱羞成怒,“你,你們……”
話未說完,顧北弦的手機被蘇嫿拿走。
掃一眼來電顯示,蘇嫿心中有數了。
對著手機,蘇嫿清雅的聲音變冷,“上一個勾搭我老公的,叫烏鎖鎖,現在正在墓地裡躺著。如果雲大小姐想和她作伴,我不介意送你一程。”
雲恬冷汗唰地冒出來,酒頓時醒了三分,“你,你什麼意思?”
“就字麵意思。”
“我打錯電話了,沒勾引你老公,你誤會了。”
蘇嫿冷笑,“我管你是故意打錯,還是有意打錯,我不是雲瑾,不需要顧念親情。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加倍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