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早。
東南亞某個小國。
在這裡潛藏多日的藺鷙,得知顧凜五人全部被抓,一改平時的冷靜,暴跳如雷!
當場掀翻了茶幾,摔碎了一套名貴的天然白玉茶具!
他打電話,把負責看管顧凜的三個人叫來。
等人來到。
藺鷙二話不說,一揚手,一個耳光甩到為首的人臉上!
把那人打得原地轉了三圈,臉登時腫得老高!
藺鷙還不解氣,一把抓住他的領子,把他扔出去很遠,怒道:“讓你們看好阿凜,你們是死的嗎?三個人看一個人都看不住!一群廢物!飯桶!蠢貨!沒用的東西!我養你們還不如養條狗!”
三人頭垂得低低的,大氣不敢出。
藺鷙聲色俱厲,大罵一通,氣發泄得差不多了。
他一抬手,“都給我滾出去!自己去後院暗室跪著!沒有我的允許,不許起來!”
三人順從地應一聲,轉身離開。
藺鷙閉眸,在沙發上坐了很久。
起身,出門。
左轉,來到一處灰撲撲的小樓前。
門口有專人把守。
藺鷙手按到鎖上,憑指紋開鎖。
門打開,走進去。
藺鷙穿過客廳,推開臥室門。
屋裡窗簾拉得嚴實,也沒開燈,光線暗如黑夜。
藺鷙摸到牆上的開關,打開燈。
牆角輪椅上坐著一個枯瘦的老者,穿一身暗灰色夾棉唐裝,一隻手是殘缺的,另一隻手把玩著一對文玩核桃,眼睛閉著,臉上滿是老年斑,皺紋多如手裡的文玩核桃。
屋裡進人了,老者卻不睜眼,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靜如雕塑。
隻有那隻把玩核桃的手證明他還活著。
正是消失已久的藺老頭!
也就是顧凜的外公,藺成梟和藺嫋嫋的爹,本名藺魁。
藺鷙把顧凜被抓的事,同他簡單一說。
藺魁聽完,把玩核桃的手逐漸用力,枯皺老手青筋隆起。
許久,藺魁眼開眼睛,緩緩蠕動嘴唇出聲,聲音啞如吞沙,“廢子!廢子啊!想我藺某嘔心瀝血三十幾年,花費那麼多心血,居然養了顆廢子!扶不起的阿鬥!”
他劇烈咳嗽起來。
手裡的文玩核桃掉到地上。
他抬手用力捶打胸口,嗓子裡呼呼嚕嚕,像卡著痰。
藺鷙急忙端了痰盂,遞到他唇邊。
藺魁張嘴,哇地一聲吐出一口烏血。
他臉色本就灰暗,唇角沾染烏血,整個人顯得陰沉沉的,仿佛墓室裡驟然蘇醒的僵屍老鬼。
再也沒了以前慈眉善目,假模假樣的麵孔。
藺鷙放下痰盂,拿濕毛巾幫他擦掉唇角烏血。
輕輕拍撫他後背,藺鷙勸道:“您老息怒。阿凜被養廢了,不是您的錯,是被顧傲霆帶歪了。無毒不丈夫,成大事者,必須要心狠,阿凜卻被個孩子牽著鼻子走,拿不起,放不下。那孩子還是烏鎖鎖生的,一顆棄子生的孩子,有何稀罕?哪裡值得他冒死去救?簡直不可理喻!”
藺魁按著胸口,氣喘籲籲,“想辦法,把阿凜救出來吧,再廢,也養了三十幾年,不能白養了。這幫人,也就阿璣還算成功。”
藺鷙道:“阿璣勝在心夠狠。他養在雲家的那個親生女兒,叫雲恬的,看著像個可塑之才。聽說和一個叫靳帥的小子走得挺近,島城靳家財力雄厚。那小子是家中晚來子,自小深受父母寵愛,家中隻有一個長姐,幫著父親打理公司,四十歲了還未嫁人。”
說到這裡。
藺鷙抬手在脖子上做了個砍脖子的動作,“隻要把他姐弄死,靳家就能為我們所用,前提是將雲恬收到我們麾下,不知阿璣會不會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