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一向伶牙俐齒的雲恬說話都開始磕巴了,“我,我姓雲,不姓陸,你搞錯了!莫名其妙!”
秦野語氣堅硬,“你爸是陸璣,全世界都知道了,你不知道?”
“陸璣?陸叔叔?怎麼可能!他是我小姨的男人,怎麼會是我爸?”雲恬難以置信。
怎麼都沒法把那個風流倜儻的男人,和她生父聯係到一起!
更可笑的是,她曾經還拿他當備胎!
對他想入非非。
雲恬越想越覺得羞恥,簡直無地自容!
她惱羞成怒,“你胡說!你可以拒絕我,但不要羞辱我!”
秦野微眯雙眸,靜靜注視著她。
那高高在上的眼神,像看一個可憐蟲,一個傻瓜,一個無理取鬨的小醜。
雲恬氣焰漸漸弱下來,腦子嗡嗡嗡,亂成一鍋粥。
心裡五味雜陳,有羞恥,有惱怒,有無法接受,還有恨!
恨陸璣當年拋棄她,二十幾年對她不管不問,如今找到他,又欺瞞她,戲耍她,甚至利用她!
雲恬羞憤交加,扭頭就走,越走越快!
最後跑起來!
身形狼狽。
等她走遠,秦野撥通顧謹堯的手機號,“在加州時,我記得你說過,陸璣和藺鷙有關係。藺鷙死前有沒有招出陸璣?雲瑾的小姨,是被害,還是交通意外?”
顧謹堯道:“沒招,他那幫手下,也沒有供出陸璣的。我特意讓柯北審問過藺鷙,可藺鷙一口咬定不認識陸璣。”
秦野冷笑,“這個死老頭,嘴還挺硬!”
“他不招,警方就沒法抓陸璣。當年的兩起車禍案,陸璣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和證人。警方也找陸璣調查過,他也一口咬定不認識藺鷙。”
秦野思索片刻,“按說藺鷙被判死刑,不差這一樁,換了彆人,就攬下來了,他為什麼不攬?”
“如果真是他做的,卻不招,應該是怕事情鬨大,連累到陸氏集團。怎麼忽然問起這個?”
“雲恬又來打我的主意了。”
顧謹堯無語了。
雲恬這朝三暮四、水性楊花的性格,和她那個在舞場伴舞,當交際花的奶奶,如出一轍。
秦野說:“我告訴雲恬,她是陸璣的生女,她反應很大。你跟你嶽父嶽母說一聲,讓他們有個心理準備。”
“好。”
顧謹堯當即給雲闊海去了個電話,把這事簡單一說。
雲闊海回:“知道了,保護好瑾瑾。”
“放心。”
一個小時後。
雲恬怒氣衝衝地回到雲家。
雲闊海和雲太太早就坐在沙發上,等她回來,傭人也提前支走了。
雲恬進門,劈頭就問:“媽,有人說我是陸璣的女兒,是嗎?”
雲太太想說是,又想到妹妹臨死前的話,讓雲恬不要和陸璣相認。
她欲言又止。
雲闊海替她回道:“是,你生父是陸璣,我們隻是你的養父母。”
“哈哈哈哈哈哈哈!”
雲恬忽然一陣大笑,“難怪呢,難怪你們對我越來越刻薄,又是打我,又是罵我,還把我趕出公司!原來我不是你們親生的!不是親生的,就是不一樣啊!想必過去的那二十幾年,你們對我都是虛情假意吧。一裝就是二十幾年,你們不累嗎?虛偽!”
雲太太氣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活了五十多年,從來沒這麼無語過!
打她罵她,把她趕出公司,並不是因為她不是他們親生的。
而是因為她接二連三地利用靳帥,迫害雲瑾。
毀她名譽,毀她前途,毀她婚事,還盯上了她肚中的孩子。
再不管教,就無法無天了!
把她捧在掌心,千恩萬疼,嗬護備至二十幾年,她不知感恩,對她稍加管教,就成了刻薄,還罵他們虛情假意,虛偽!
雲太太覺得很對不起雲瑾和雲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