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拿著包下樓的顧華錦,恰好聽到了靳帥的話。
頓時樂不可支。
她轉身,問身後拎著行李箱的顧謹堯:“這小子,一連說了十個最,我有那麼好嗎?”
顧謹堯嗯一聲,“你比他說得還要好。”
“你那是對大姐有濾鏡,我也是肉體凡胎,吃五穀雜糧長大,缺點一大堆。”
話音剛落,一道高挑的身影噔噔噔躥過來,快得像一陣風。
嚇了顧華錦一跳。
定睛一看,是靳帥。
靳帥一把扶住顧華錦的手臂,攙扶著她下樓,叮囑道:“下樓梯小心點,彆回頭看,萬一踩空了,滾下來,摔到了怎麼辦?”
顧華錦忍俊不禁,“我活了三十七年,頭一次見你這麼虛張聲勢的。”
靳帥端著一張帥臉,一本正經,“以後你會天天見,要早點習慣才好。”
顧華錦樂得眉眼漾笑。
顧謹堯和雲瑾將二人送至大門外。
要分彆時。
顧華錦走到雲瑾麵前,抱住她,在她耳邊輕聲說:“想開點,會快樂很多。你看我和帥帥,我比他大十歲,雖然他現在口口聲聲說愛我,但愛這種東西,它有保質期。等新鮮感過了,就沒那麼愛了,說不定他還會愛上彆人。真到了那一天,也沒什麼好難過的。這個世界除了男人就是女人,男愛女,女愛男,愛就在一起,不愛就分開。時光飛逝,眨眼即過,浮生不過爾爾,當下開心就好了,活在當下。”
雲瑾沒想到顧華錦大大咧咧,卻什麼都知道。
更沒想到,她活得竟如此通透。
她現在還達不到顧華錦的境界。
當然,很多人都達不到。
十幾個小時後。
顧華錦和靳帥抵達加州。
顧崢嶸比他們早幾個小時到的家。
顧華錦從行李箱裡掏出在京都買的首飾、包、絲巾和香水,送給柳忘。
對這個繼母,她的相處方式就是少接觸,少說話,多笑,多送禮。
所以柳忘雖為人刻薄挑剔,但對顧華錦還是蠻喜歡的。
連帶著對靳帥也笑臉相迎。
柳忘把顧華錦送的禮物收起來,招呼傭人開飯。
豐盛的飯菜擺上桌。
顧崢嶸和柳忘坐在主位。
顧華錦和靳帥並肩坐在顧崢嶸下首。
顧崢嶸不時招呼靳帥吃菜,眉眼間是掩飾不住的慈愛。
自打顧謹堯進了異能隊,家裡仿佛空了一半,後來他又去了京都,家裡更空蕩了。
如今顧華錦帶回來一個。
靳帥又是熱絡的性子,一口一個“崢嶸叔叔”,“柳忘阿姨”,嘴甜得不得了。
把顧崢嶸喊得眉開眼笑。
就連性格古怪的柳忘,都忍不住喜歡他。
婆婆看媳婦,越看越不順眼。
丈母娘看女婿,正好相反,越看越喜歡。
席間,柳忘不時偷偷打量靳帥。
覺得這小夥子,濃眉大眼,乾淨清爽,個子又高,性格活躍,嘴巴甜,還年輕,難怪顧華錦會喜歡他。
靳帥還勤快,一會兒幫顧華錦剝個蝦,一會兒幫她盛個湯,時不時還夾菜喂到她嘴裡。
真真是體貼至極。
人真是奇怪。
如果顧謹堯這樣對雲瑾,柳忘就覺得雲瑾矯情,沒長手嗎?還要讓人喂。
可靳帥這樣對顧華錦,柳忘就羨慕。
羨慕顧華錦活得灑脫,恣意。
這樣的人生才算沒白活,有錢有顏,有個年輕帥氣的小男友在身邊伺候著。
而她,年輕時被強暴,十幾歲未婚生下孩子,被人戳著脊梁骨指指點點。
為了報複顧傲霆,為了賭一口氣,她嫁給同樣姓顧的顧崢嶸,隻為了讓顧謹堯也姓顧傲霆的姓。
卻葬送了一生的幸福。
顧崢嶸大她二十多歲,那方麵也很寡淡,她幾乎是守了半輩子的活寡!
這輩子算是白活了!
吃完飯後。
顧華錦去書房處理公事。
靳帥則陪顧崢嶸下棋。
柳忘時不時借著送水果,送茶,過來找靳帥說話。
下了三盤棋後,顧崢嶸乏了,上樓去休息。
靳帥還不困,坐在客廳裡看電視,等顧華錦忙完。
柳忘悄無聲息坐到靳帥身邊,笑眯眯地問:“帥帥,阿姨問你件冒昧的事,你彆介意啊。”
靳帥懼怕顧謹堯,不敢對柳忘造次,恭恭敬敬地說:“不介意,您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