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瑾麵色一變,“自殺?這麼嚴重?為什麼自殺?”
“為情。”
“這小子,沒想到能鬨出這麼大動靜,看不出來,我等會兒走的時候去看看他。”
又待了會兒,給了紅包,雲瑾離開。
下樓,去了急診科大樓。
雲瑾來到靳帥病房。
顧北弦正在同靳帥說話。
見雲瑾來了,顧北弦道:“你好好勸勸這小子吧,我要去看我女兒了。”
“好的,弦哥。”
顧北弦離開。
雲瑾拉了把椅子在床邊坐下,將靳帥上下打量一遍,“一直覺得你沒心沒肺的,沒想到你會為情自殺。”
靳帥開口,“為了對付我媽,用魔法打敗魔法。”
雲瑾拿起一隻桔子剝起來,“大姐呢?她知道嗎?”
“知道。”
“沒來看你?”
一句話戳到靳帥的心窩子。
他垂下眼簾,神情失落,“以為割腕能挽回我和她的感情,沒想到,等來的卻是她給我打來的分手費,附帶‘好聚好散’四個字。”
雲瑾纖長手指輕輕揉著桔子皮,“你媽那性格,我有所耳聞,據說和我婆婆不分伯仲,沒幾個人能受得了。站在大姐的立場上看,分了也好。”
靳帥掀起眼皮,翻她一眼,“不會安慰人,就不要瞎安慰。”
“我說的是實話,有個難纏的婆婆會把幸福指數降得很低很低。我大姐本來就什麼都不缺,隻缺幸福和快樂,沒必要跑到你們家去受氣,自尋煩惱。”
“理是這麼個理,可我舍不得華錦,我愛她,很愛。”靳帥痛苦地閉上眼睛。
濃密的睫毛輕輕顫著,在他眼底留下一層淡淡的陰影。
那陰影,讓他看起來分外惹人心疼。
有那麼一瞬間,雲瑾有點羨慕顧華錦。
雖然靳帥配不上她,可是靳帥對她的愛,卻是全心全意的,甚至不惜為了她自殺。
以前靳帥暗戀她那麼多年,又追了雲恬兩年,說放下就放下了。
原來男人並不是放不下心中白月光。
幾分鐘後,靳帥睜開眼睛,看向發呆的雲瑾,“你愣什麼神?那桔子跟你有仇嗎?被你蹂躪得麵目全非了。”
雲瑾笑,“沒什麼。”
“有心事?是因為阿堯嗎?”
雲瑾嗯一聲。
靳帥道:“雖然我看那小子不順眼,可是憑心而論,那小子軟件硬件都是萬中無一,對你也沒得挑,還是你努力追來的,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雲瑾垂下眼睫,盯著手中揉爛的桔子皮,輕聲說:“可能我產後抑鬱太多心,也可能他真的不夠愛我,我總覺得不太對勁。你知道嗎?他對我太好了,好得近乎完美。我們從來沒吵過架,他事事順著我,什麼都依著我。這很不真實,像空中樓閣,像海市蜃樓,美卻空,你懂這種感覺嗎?”
靳帥點點頭,“我懂,華錦就是太完美了,無可挑剔。她還非常懂我,無論什麼都未卜先知,會提前備好一切。分手後,我難過得要死,她看起來卻雲淡風輕。她拿得起,放得下,我卻放不下。我好想她,想得心裡特彆難受……”
眼圈一紅,淚水情不自禁流出來,靳帥難過地閉上眼睛。
想擦眼淚,奈何一隻手輸液,另一隻纏著繃帶。
雲瑾扯了紙巾,要給他擦,覺得不太妥當。
叫護士和保鏢進來幫忙擦吧,又有點小題大做。
眼瞅著靳帥眼淚都流到嘴裡了,雲瑾抬手把紙按到他臉上,草草抹了兩下,嫌棄地說:“彆哭了,一個大男人怎麼那麼愛哭鼻子?”
靳帥眼淚流得更凶了,“我都這樣了,華錦也不來看我,還給分手費氣我,她一點都不心疼我。”
“大姐是女強人,女強人冷靜理智,智商高於普通人,想得也長遠。她給你分手費,肯定彆有深意。”
靳帥淚眼模糊看向她,“什麼深意?她是不是想和我玩欲擒故縱?”
“大姐才沒那麼無聊,也沒時間玩這些沒用的,她大概是想及時止損。”
靳帥覺得雲瑾說話也挺損的。
他才不是那個要被及時止的“損”。
靳帥吸了下鼻子,抬起下頷指向門口方向,“向後轉,那裡有門,您請吧。沒見過你這樣的,除了會火上澆油,雪上加霜,往人傷口上撒鹽,你還會做什麼?”
“長痛不如短痛,隻有這樣,你才能放下過去。”雲瑾站起來,要走。
見他淚流滿麵,著實可憐。
雲瑾又扯了幾張紙巾,往他臉上隨便按了幾下,問:“你家也不缺錢,怎麼沒請個護工照顧你?”
“我爸那個高級護工正在衛生間裡拉粑粑,請彆人照顧我,他不放心。”
雲瑾剛要開口,門忽然從外麵推開。
緊接著走進來一道頎長硬挺的身影。
是顧謹堯。
雲瑾的手還按在靳帥臉上。
從顧謹堯的方向看過去,兩人動作分外曖昧。
顧謹堯視線在雲瑾手上停留一瞬,眼神沉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