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居高位,習慣了掌控一切的她,很討厭這種失控的感覺。
失控,意味著有不可預估的風險。
思索一分鐘。
顧華錦道:“靳叔叔,您的好意我心領了。婚離了,阿姨還是帥帥的母親,這是不爭的事實。無論帥帥鬨自殺,還是您和她離婚,都解決不了問題,隻會讓阿姨更加討厭我,甚至恨我。女人的恨,要比您想象得可怕。”
靳崇山也沒招了。
他歎口氣,“那你說,我該怎麼做,你才同意嫁給帥帥?”
“我原以為阿姨和我繼母差不多,隻是說幾句難聽話,對我甩個臉子,這些我都能化解,也不會放在心上。可是她討厭我討厭到不惜自殺,如今您又向她提出離婚,她情緒觸底反彈,肯定會變本加厲。如果我沒有工作,成天無所事事,還可以陪她鬥鬥,可我真的很忙。分手對你們對我來說,都是及時止損。靳叔叔,您也是做生意的,應該懂這個道理。一旦發現項目投資失敗,我們掌舵的,要當機立斷,迅速做出挽回措施,否則會拖垮整個公司。”
見勸不動,靳崇山板了臉,“既然這樣,帥帥是孩子的父親,撫養權我們也有份。”
聽到他要和自己爭撫養權。
顧華錦也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按照國內法律,未婚生子,孩子兩周歲內,歸母親撫養。兩周歲後,撫養權歸利於孩子成長的那一方。我無論各方麵條件都勝於帥帥,打官司,且是跨國官司,你們勝算的幾率很小很小。”
靳崇山頓時一個頭兩個大!
抬手懊惱地捶了捶腦門。
女強人是能生高智商孫子不假,可是她生的,要不回來。
愁人!
活這麼久,靳崇山從來沒這麼無奈過。
回到家。
靳崇山垂頭喪氣地對靳帥說:“我也沒招了。女強人比男強人難對付多了,她不按常理出牌。”
靳帥閉上眼睛,一副懊惱狀。
過了一會兒,他睜開眼睛看向門外,“我媽呢?”
“沒跟我一起回來,賭氣去了我送她的彆墅。放心,即使真離了,也缺不了她吃喝。晾一晾她也好,省得她老壞事。”
“我姐呢?她也是女強人,應該懂華錦。”
“你姐為了方便工作,搬去公司附近的公寓住了。彆指望她,她都四十一了,還是光棍一條,更幫不上你。”
靳帥想到一個人。
顧北弦。
雖然上次他出的餿主意沒用,但也比坐以待斃強。
什麼都不做,他能急死。
當天,靳帥乘坐高鐵前往京都。
兩個小時後。
靳帥來到顧氏集團。
一進辦公室的門,靳帥就苦著一張帥臉道:“弦哥,幫我!”
顧北弦放下文件,抬眸看向他,“怎麼,天塌了?”
“嗯,天塌了。”
“天塌了,你去找女媧,找我做什麼?我又不會補天。”顧北弦拿起文件,垂眸,繼續審閱。
“你是不會補天,但是你能救命。華錦懷孕了,拒絕跟我複合。我爸都向我媽提出離婚了,她還是不同意。我爸那個老狐狸也沒招了,走投無路,我隻能來找你。”
顧北弦盯著他傷過的左手腕眸色微沉,“女強人的世界,我也不懂,抱歉,幫不了你。”
靳帥走到沙發上,往那兒一坐。
長腿一伸,頭靠到靠背上,手搭到臉上。
做出一副痛苦模樣。
那意思,你不幫我,我就不走了。
事實證明,長得帥也是有點用的。
換了彆人這樣耍無賴,顧北弦早就喊保鏢把人轟出去了。
可是靳帥賴在那裡不走,顧北弦居然動了惻隱之心。
見他著實可憐,顧北弦開口:“算了,勉強告訴你個方法吧。”
靳帥一骨碌坐起來,臉上的頹喪之色瞬間消失殆儘,“什麼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