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弦拿起她的腿,放到自己腿上揉著,“這幾天守靈,膝蓋跪疼了吧?”
蘇嫿點點頭。
豈止是膝蓋,渾身都像散了架子,嗓子也哭啞了。
悲痛是悲痛的。
但因為年歲漸長,經曆的事多了,人也變得堅強,沒有那種天塌了的感覺。
外公蘇文邁去世時,蘇嫿真覺得天塌了。
很長一段時間,世界都黯然無光。
回到家。
墨鶴正坐在沙發上看書。
蘇嫿瞟了眼,他看的小逸風平時看的《考古現場》。
蘇嫿微微一笑。
這位儘職的師父,是想全方位了解自己的徒弟呢。
墨鶴道:“小逸風累了,已經睡著了。”
蘇嫿說:“你也去休息吧,這幾天辛苦你了。”
“我不累。”說著墨鶴轉身去了衛生間。
等出來時,他手裡拎著兩個泡腳的木桶。
桶裡是熱氣騰騰的熱水和中藥包。
把木桶放到沙發前,墨鶴說:“你們倆泡泡腳吧,今天在雨水裡跪了那麼久,濕氣重,彆著涼了。”
蘇嫿和顧北弦互相對視一眼。
都被墨鶴感動到了。
非親非故的,他照顧小逸風就罷了,連他們都照顧著。
蘇嫿覺得他的恩德,無以回報。
給錢吧,他生氣。
給房給車吧,他死活不肯要。
蘇嫿心一軟,開口說:“你師父剩下的那幾本秘籍,回頭我默寫出來,你拿去你師父墳前燒給他。”
墨鶴睫毛輕動,“不用了,我已經在師父墳前跟他說了,隻燒這一本,他老人家也答應了。”
蘇嫿頓了頓,“那你還需要什麼,儘管說。”
墨鶴如實說:“我什麼都不需要,隻想好好陪著小逸風。”
顧北弦看向蘇嫿,“沈鳶和周占還能不能行了?不行就分,跟著墨鶴不是更好?沒爹沒娘,也沒有煩人的姐姐。”
蘇嫿算了算,“沈鳶比墨鶴大十歲,你確定?”
“是有點大,沈鳶還貪財,如果她像我堂姐那樣優秀,還能將就將就。回頭讓老顧給幫忙打聽打聽吧,他認識的人多。”
墨鶴剛要拒絕。
顧北弦手機忽然響了。
掃一眼來電顯示,顧北弦接通。
手機裡傳來靳帥的聲音,“弦哥,小逸風那個能徒手磨天靈蓋的師父,還是單身吧?”
“是,有事?”
“我親姐也單身,雖然相貌不如華錦美貌,但是經商能力一流,做事雷厲風行,乾脆利落,心眼也好。我覺得和小逸風的師父挺配。”
顧北弦一眼看穿,“有什麼私心直說。”
靳帥支支吾吾,“如果,他,能成為我親姐夫,我就不用怕阿堯了。”
顧北弦劍眉輕擰,“你姐多大了?”
“四,四十多一點。”
“多多少?”
“多個一兩歲吧,真愛不分年齡的。你看,華錦比我大十歲,我們恩愛得不得了。”
顧北弦被氣笑了,“墨鶴身份證上的年齡才二十,你大姐給他當媽都可以了。”
靳帥一怔,隨即道:“女大三抱金磚,大二十多,抱七塊金磚多好。大二十一點都不大,我爸比我媽大二十,也過了半輩子。”
顧北弦懶得搭理他,掛斷電話。
墨鶴這麼好的男孩子,得精挑細選,給他找個般配的,不能隨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