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他神出鬼沒,來無影去無蹤。姬鳧打不過他,所有保鏢都不是他的對手。藺鷙活著時說不定能製住他,可他死了。報警不現實,丹藥我不想再吃,你說我能怎麼辦?還是那句話,要麼和顧凜領證,要麼放棄財產繼承權,二選一。”
雲恬見實在躲不過了,開始盤算利弊,“婚前財產你公證了嗎?”
“公不公證都無所謂,財產全在我名下,你們即使領了證,也和他沒關係。先領個證,打發一下墨鶴,反正顧凜還要繼續服刑。我打聽過,離監探親一年最多一次,不耽誤你找。以後遇到合適的,就想辦法和他離婚,到時我會幫你。”
雲恬權衡了一下,勉強答應。
換了衣服,帶上證件和顧凜來到民政局。
雲恬一直拉著臉。
明明是來領結婚證的,卻比領離婚證還喪氣。
顧凜倒是喜氣洋洋,滿腦子都是傍上白富美,從此揚眉吐氣,說不定陸璣很快就能把他從監獄裡撈出來,重過自由生活。
以後去島城陸氏集團工作,憑女婿的身份,怎麼著也能混個總裁當當。
除了外公和親爹死了,舅舅坐牢了,貌似一切又回到了原點。
他又可以風風光光了。
領證的時候,雲恬掃一眼顧凜的身份證,“你三十七了?”
顧凜也瞄一眼她的,“你二十八,我比你大九歲,這個年齡差剛剛好。”
雲恬嫌棄道:“好老。”
腦子裡不由自主浮現出墨鶴那張年輕俊美的臉。
也是奇怪,以前總嫌棄靳帥幼稚,輪到墨鶴了,卻覺得他年輕,乾淨,清爽。
雲恬不由得感歎,果然是老了。
以前喜歡成熟的,如今喜歡帥弟弟。
領完證,雲恬拿起她那本,看都沒看,直接扔進包裡。
沒撕,是因為以後離婚要用。
雲恬冷著臉轉身就走。
顧凜急忙跟上去,湊到她耳邊小聲說:“恬恬,你看證也領了,我們是不是該洞房了?婚房來不及準備,我們去附近找個情侶酒店吧。上次你有傷,我不好發揮,這次一定讓你更銷魂。”
雲恬卻沒了興致。
她覺得自己挺賤的,總喜歡得不到的。
一旦得到,就不稀罕了。
雲恬轉身上了自己的車。
顧凜慌忙拉開車門,擠進去,討好地說:“不想去酒店,那就去華府吧。那套房子華老爺子送給了我和胤胤,我的家,就是你的家。胤胤也喜歡你,那孩子很懂事的。”
雲恬手搭在方向盤上,興致缺缺。
她覺得自己可能是病了。
對這種上趕著討好她的男人隻有厭惡,哪怕這人是她的合法丈夫。
她喜歡虐她的,喜歡那種冷臉對她的。
那樣的男人會讓她產生征服欲,讓她有愛的感覺。
越虐她,她征服欲越強。
見她麵無表情不吭不響,顧凜失了耐心,使出殺手鐧,“彆忘了,我們領證是墨鶴的意思。你猜,如果他知道你對我這麼冷淡,會怎樣做?”
雲恬眼神冷下來,對顧凜的厭惡更濃。
“嗡!”
她右腳一轟油門!
車子嗖地開出去!
獄警的車連忙跟上。
四五十分鐘後,雲恬將車開到華府。
停好車,和顧凜走進樓房客廳。
小逸風正和小顧胤坐在客廳沙發上玩。
一人手裡拿著個智能玩具。
墨鶴立在一旁,雙手環胸,垂眸望著倆小孩,唇角微揚。
小逸風手把手地教小顧胤怎麼玩,“表哥,你這樣,對,就是這樣玩,好玩嗎?”
“好玩,謝謝你,小逸風。”
“謝什麼?”
小顧胤啞著嗓子說:“謝謝你肯陪我玩。昨天的話我都聽到了,我曾外婆、外婆和我爸媽都傷害過你爸媽,你不恨我?”
小逸風老成持重的口吻說:“上一輩的恩怨是上一輩的,我們是我們的。”
小顧胤眼淚淌出來,怕小逸風笑話他,趕忙彆過頭,拿小手背擦掉眼淚。
察覺有人進來,墨鶴倏地側眸。
六目相對。
雲恬唇角梨渦輕溢,“好巧,墨公子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