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到自己娶的老婆,滿臉雀斑,人還胖,還不夠白,脾氣還不好,心裡彆提多鬱悶了。
吳航英看到自己男人眼也不眨的盯著彆的女人,立馬打翻了醋缸,拉著他就往房裡走:“我有事和你說。”
“給你留了碗稀飯,”鐘大媽很想讓她去喝西北風,可又怕她鬨起來,隻能去端來一碗剩飯。
楚紅看著紅薯糙米粥沒胃口:“我聞到肉香味了,國兵你去給我弄點來,再給我煮一碗麵。”
記憶裡,鐘國兵廚藝不錯,在宋家也經常是他上廚。
鐘國兵看見她就一臉內疚不安,很聽話的應了一聲,就起身去櫥櫃拿筒麵,捅開爐子往鍋裡倒熱水:“哎,你先坐一會兒,很快就好。”
鐘家兩口子看著自家老二‘賢惠’的樣子,都有些喘不過氣來。
楚紅坐到凳子上,自言自語:“不給我肉吃也沒關係,明兒吃席的時候多吃點。”
她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把鐘家人臉色都看了一遍,沒從他們的眼裡看到殺意殺氣。
她雖然是心理醫生,可上班還不到半年。
現在看心理醫生的病人不多,而且病人及家屬更願意找年紀大的心理醫生掛號。
不過就算不是特彆有經驗,也能從彆人的眼神裡,臉色中看出點心情。
鐘大爺錘錘自己的胸,胸口有點梗,實在太受刺激,還不能發脾氣,隻對老伴道:“去給她切盤豬頭肉來。”
又看著楚紅嚴肅的道:“錢我們已經準備好了,但你得寫寫個保證書,保證明兒早上就走,以後咱們就是陌生人,你和你家裡人都不準再來找我們。”
“也得寫你和我家老二沒有任何關係,這錢隻是你讓出大學名額的補償…”
楚紅也沒想到他們這麼快就能湊到錢,懷疑是不是自己要得少了?
不過她也沒準備反悔,就怕他們狗急跳牆,就很乾脆的應下:“可以,拿紙筆來,我這就寫。”
她這邊按著鐘老漢的要求寫好,還用印泥簽字畫押,一式兩份,正規的像是簽合同。
鐘國兵就端來熱騰騰的青菜麵條,鐘大媽也把一小盤切好的鹵豬耳放在她麵前,老兩口就去房間裡準備錢了。
楚紅很快就把麵條和鹵豬耳朵全都吃完,還不忘提意見:“鹵味有點鹹了,我得多喝點水。”
鐘國兵又端來白開水,看她小口的喝著,忐忑不安的低聲開口:“小紅,是我對不起你。”
他都有麵對楚紅哭鬨的準備,可她表現的像是親戚來串門,反倒是讓他心裡更不安。
“哎,悔教夫婿覓封侯啊。”楚紅歎了口氣,一臉真誠:“我原諒你了,真的,我尊重你的選擇,鄉下的日子太辛苦了。”
他性子太軟,自己不原諒也沒用,還不如說的好聽點。
又一臉羨慕:“城裡確實好,有明亮的電燈,還有平坦乾淨的水泥路,還能去廠裡工作,能有工資有各種票證發。”
這幾年她肯定是不會來城裡的,上班太累,還是家裡工作好,倉庫管理員,活輕鬆,事也少。
雖然每天隻有四公分。
可她不嫌少,反正自己現在有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