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陛下。”
剛剛領著劉宗敏去抄皇宮,回到正陽門的張縉彥,看到策馬飛奔而來的朱由檢,磕磕巴巴了半天,一句完整的話都沒說出來,眼底全是慌亂。
畢竟剛剛才引著闖賊,殺入了宮門,猛地見到崇禎這個正主皇帝,心中如何能不驚慌失措。
但很快鎮定下來之後,眼底很快就閃過了一絲興奮的光芒。
要是能將崇禎獻給闖王,還不得是天大的功勞?整不好封公封王都有一絲可能。
潑天的富貴近在眼前,讓張縉彥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
裝出一副眉低眼順的樣子,走到崇禎麵前:
“陛下。”
“噗嗤。”
還沒等他開口呢,就感受到了一陣鑽心的疼痛。
迎上的是一雙冰冷無情的眸子,一直到鮮血飆濺出來,張縉彥才意識到,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情。
“噗嗤。”
拔出了短刀之後,朱由檢沒有一絲一毫的表情。
哪怕鮮血噴濺在臉上也沒有任何變化。
第一次殺人,卻沒有一絲一毫不適應的感覺。
揮手又是一刀,甩出一道長長的煉光。
一股更加猛烈的鮮血,順著張縉彥的脖頸飛濺出來,腦袋咕嚕咕的滾在了地上,仰麵朝天,帶著幾分錯愕和不甘,眼睛怎麼也合不上。
仿佛在不可置信,為何朱由檢要殺人。
還這般的狠辣和決絕,讓他一絲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現場目睹這一幕的士卒們,全都呆愣在了原地,甚至大氣都不敢喘上一口。
看著頃刻間喪命的張縉彥,半晌都沒回過神。
“哢嚓。”
踩在張縉彥的頭顱之上,朱由檢才露出幾分凶厲。
喝到:
“朕乃大明崇禎帝,爾等勾結亂黨私開城門,追隨此等賊子霍亂京都,本是罪無可赦了。”
“但朕感念爾等,也是被惡賊所攜,算是情有可原,拿起你們手中的刀兵,抵禦闖賊。”
“將功折罪。”
“爾等的罪責,朕可既往不咎。”
聽到朱由檢的話,這些兵卒們都露出幾分猶豫。望著死不瞑目的張縉彥,有點不知所措了。
看到這一幕的朱由檢,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從懷裡拿出了一張血染的詔書,丟到這些禁軍麵前。
“爾等放任賊人入城,朕便斬妻殺女。”
“寫下著血帶詔,本想於煤山了斷,任賊分裂朕屍,隻求不傷百姓一人,便算無愧社稷。”
“可朕看到的卻是,闖賊入城肆意劫掠。”
“這便是爾等犯下的罪,也是朕的罪。”
“拿起你們手中的刀兵,隨朕抵禦逆賊流寇。”
“江山不可棄。”
“祖宗基業,白白讓給賊人劫掠,爾等九泉之下,如何去見先祖烈宗?難道想讓後世子孫,唾棄萬年不成?”
冰冷刺骨的喝聲,讓一眾守城的禁衛有些恍惚。
內心徹底動搖了起來。
“下官該死,擅開城門,丟棄祖宗基業。”
“願隨陛下將功折罪。”
“爾等還不俯首,難道真想等後世子孫的唾棄麼?”
隨著禁衛統領屈膝跪地,一個接著個身披明黃甲胄的禁衛,也不在猶豫了,紛紛對著朱由檢俯首。
“先將城門緊閉了,在清點一下禁軍人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