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讓張遂稍等,她則讓人去將二小姐甄宓叫了過來。
隨著二小姐甄宓長大,她的很多見識都與眾不同。
沒有多久,二小姐甄宓便趕了過來。
看了四份文書,二小姐甄宓又聽夫人說了張遂的看法,有些異樣地看向張遂。
這個登徒子,竟然還有這等見識!
二小姐甄宓道:“女兒也讚成他的看法。”
夫人鬆了口氣,看向張遂道:“那這樣,張遂,這次開倉賑糧就由你負責,如何?也讓我看看,你有沒有這個能耐。如果有,將來我也放心交更多的事情讓你來做。”
二小姐甄宓這才急道:“娘親,不可!這登徒子,才剛剛提拔為隨身主記,你就讓他做如此事?萬一做不好,這次會給我們甄家帶來多大麻煩?”
夫人反問道:“那讓誰去?你?還是你二哥?”
“你二哥甚樣子,你也知道。”
“你,如今流民激增,你一個女兒家出門,為娘也不放心。”
二小姐甄宓咬了下銀牙。
終究,她耷拉下腦袋。
目前而言,府邸的確沒有其他人更適合去做這事了。
夫人見二小姐甄宓這個模樣,這才笑看著張遂道:“你儘管去做。”
“我這麼跟你說,張遂。”
“隻要你展現才華,我就不會讓你失望。”
張遂道:“好!”
夫人站起身,從房間的武器架上,摘下一把佩劍,遞給張遂道:“這把佩劍,你拿著。拿著這佩劍,你就可以支配部曲和倉庫的那些下人。”
張遂又感謝了一聲。
夫人又道:“你先去做這事,等忙完這段時間,我再繼續帶你熟悉甄家其他事務。”
張遂感謝了一聲,帶著佩劍離開。
二小姐甄宓看著張遂離開,蹙著黛眉道:“娘親,他剛來,你就讓他做這麼重要的事情,我怕他以後得意忘形!”
夫人歎息道:“如果他真有這本事,他得意忘形一些,也無所謂。”
“目前我們甄家的處境,是壓根沒有人能撐起這責任。”
頓了頓,夫人又道:“還有,冀州牧之前給為娘的來信,你忘了?他想納為娘為妾。他在信中虛偽至極,說我們甄家在這亂世沒有撐得住門麵的男人。”
“而他和你爹爹生前是知己。”
“他願意看在你爹爹的份上,幫忙照看我們甄家。”
夫人神色有些悲戚道:“你知道這意味著甚?”
二小姐甄宓秀拳緊握,低聲嬌喝道:“無恥之徒!他這是想要用搶奪原冀州牧韓馥的方法,搶走我們甄家!”
“袁紹此人,乃天底下最為無恥!”
“他要納娘親,不隻是覬覦娘親美貌,還想光明正大地吞掉我們甄家!”
二小姐甄宓美眸裡含著淚光道:“可惜,二哥能力平庸。”
“但凡女兒是個男人,哪裡能夠容得他如此囂張?”
夫人搖了搖頭道:“你就不是個男兒!”
“之前為娘想著,如果你二哥能夠支棱起來,那這甄家由你二哥掌管。”
“你二哥支棱不起來,為娘先假裝答應冀州牧的要求。”
“等你出嫁之後,為娘去冀州牧家,當晚自裁。”
“這樣,礙於世俗,他也不好意思直接對你弟弟和三個妹妹動手。”
“等他想要動手之時,你三個妹妹早已經嫁出去了。”
“你二哥和弟弟如此平庸,守不住家業,那就留住性命,甄家交出去好了。”
“隻要我們甄家留有後代,總有機會再奪回家業的。”
二小姐甄宓怔怔地看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