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聽夫人這麼說,沉吟片刻道:“我以為,開倉賑糧還是要繼續。”
“麴義雖然離開了,但是,我們無極縣的流民並沒有就此減少。”
“相反,還增多了。”
“現在麴義和閻柔大軍渡河了,馬上要攻打涿州了。”
“涿州附近百姓紛紛渡河過來我們這裡避難了。”
看了一眼張遂,管家道:“根據之前主記的說法,我們開倉賑糧,能夠在流民中樹立威望,從而避免流民打我們的主意。”
“因此,我以為,不隻是要繼續開倉賑糧,還要繼續維持之前的巡守。”
夫人看向張遂。
張遂讚同地點了點頭道:“附議。”
夫人嗯了一聲,對管家道:“那就繼續之前的布置,管家。”
管家恭聲道:“是,夫人。”
夫人這才又道:“那關於劉惠被殺一事,怎麼處理?”
管家道:“推,是肯定不能推到趙雲身上的。”
“趙雲此次是幫我甄家才殺了劉惠。”
“如果我們將責任推到趙雲身上,那以後誰還敢幫我們?”
“不過,我們和劉家都是無極縣的世家大族。”
“真鬥起來,我們還是吃大虧。”
“而且,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隻能和解了。”
“讓趙雲出麵,我們送上道歉禮。”
“趙雲乃附近一帶的豪俠。”
“他手底下的仁人誌士很多。”
“再加上他這次和麴義關係不錯。”
“我們去找劉家和解的時候,告訴他們這些,再賠上重禮,我相信他們會識時務的。”
“而且,之前冀州牧二公子還來找過我們。”
“我們搬出冀州牧有意和我們搞好關係。”
“劉家人再胡鬨,也得忌憚冀州牧。”
夫人蹙了下黛眉,沒有回應,而是看向張遂道:“伯成,你說說看。”
張遂看了一眼管家,認真道:“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劉家自以為在冀州官府有人做官,根本沒有瞧得起趙雲。”
“之前,麴義到來的時候,劉惠那老頭對趙雲大呼小叫,趙雲大怒,才擊殺他。”
“這個時候,就算搬出趙雲的豪俠身份,劉家人怎麼可能在乎?”
“更彆說,趙雲還殺了他們的家族長劉惠。”
“至於搬出冀州牧二公子,那更使不得。”
“這個世上最難還的就是人情。”
看向夫人,張遂道:“而且,冀州牧還給夫人寫了那份密信。”
夫人沉下臉來,點了點頭。
的確,袁紹本來就想納妾自己,繼而吞並甄家。
這個時候搬出甄家,看似做靠山,卻埋藏了無儘的後患。
夫人看向張遂道:“所以,你以為該怎麼做?”
張遂咧嘴一笑道:“將開倉賑糧的地點從城南和城東搬到我們甄家前門和後門。”
“不斷宣傳這些是我們甄家體恤大家。”
“同時,加強府邸靠近院牆、大門和後門的巡守。”
“加強暗哨,隨時監視劉家的動靜。”
“一旦劉家想要對我們動手,我們立馬撤去開倉賑糧,由夫人親自出門,告訴這些流民,劉家要毀了我們,我們實在是支撐不住,隻能暫時停止開倉賑糧。”
“等處理好和劉家的矛盾,我們再重新開倉賑糧。”
夫人狐疑地看向張遂道:“這個,可行?”
張遂道:“我以為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