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尷尬的時候,總會自己給自己找事情做,這句話果真沒錯。
這個年代大多數人的觀念都比較保守和傳統,尤其在男女關係上,更是含蓄和害羞到不行,很多人婚前連手都沒牽過。
而像她剛才那樣賴在對方身上不下來,則很有可能會被誤會成故意耍流氓。
思及此,她小心翼翼瞥了眼沈宴禮的反應,冷冰冰的臉上沒什麼多餘的表情,淡定自若,就像是沒把剛才的事情放在心上。
呼。
她不由鬆了口氣。
“我小時候被老鼠咬過,發了場高燒差點沒了命,所以才那麼害怕老鼠的。”周芸晚冷靜下來後,隨口扯了個謊。
畢竟一個鄉下土妞,居然會被一隻農村裡司空見慣的老鼠嚇成這樣,實在是太不正常了,她隻能找個借口圓過去。
每個人都有害怕的東西,聽見這話,沈宴禮心中僅存的疑慮被打消,輕輕應了一聲,隨後接著道:“我去把我的房間收拾一下,等會兒好了叫你。”
說完,他也不等周芸晚回答,迅速轉身離開了房間。
隻不過他沒有回隔壁,而是疾步來到水房,打開水龍頭,捧起一把冷水澆在臉上,想要借著抹水珠的動作將身體裡那股升騰的燥熱降下去。
可事實證明,這完全是徒勞。
直到重複好幾次,手心被凍得麻木,失去知覺,臉上的溫度才逐漸回歸正常。
沈宴禮深吸了一口氣,看向牆壁上掛著的一麵紅色塑料殼包邊鏡子,鏡中人呼吸急促而沉重,滿臉水漬,短碎發淩亂翹起,狼狽到不行。
他閉了閉眼睛,試圖保持冷靜,可腦中滿是那人曼妙有致的身姿,白得發光的肌膚,以及那兩團在臉上磨蹭時的觸感,比任何高級絲綢都要柔軟。
“該死。”他低咒一聲。
又接了捧冷水澆在臉上。
心中暗暗恥笑自己一個二十多歲的人了,麵對女孩子時,竟然會像個青春期的愣頭小子一般手足無措,說出去怕是要讓人笑掉大牙。
何況,那人是他親自挑選的妹妹。
哥哥對妹妹,怎麼可以……
等到好不容易壓下那股不該有的心思,沈宴禮方才回到房間,麻利迅速地收拾好東西,和周芸晚交換了房間。
周芸晚抱著僅剩不多的行李來到隔壁房間,瞥了眼沈宴禮被打濕的短發和衣領,好心地提醒道:“沈大哥睡之前記得把頭發擦乾,不然容易著涼。”
“嗯好。”沈宴禮臉上劃過一抹不自然,隨手撥弄撥弄額頭的碎發,冬日寒冷,被打濕的那部分都有點僵硬了。
見他答應下來,周芸晚笑了笑:“晚安。”
“晚安。”
砰的一聲,房門被關上。
沈宴禮看著麵前緊閉的房門,長呼了一口氣,躺到床上後,輾轉反側,近乎一夜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