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裡出了這種橫死的喪事,都會囑咐孩子不要去湊熱鬨。
不過,總會有野小子不肯老實聽話。
大飛就是其中之一,他不但不聽話,還想拽上我。
大飛神神秘秘的,“月月,你知道二強咋死的不?”
我搖頭。
爺爺沒說他怎麼死的。
“虛死的!”大飛說話時的表情特像村頭老太太們湊一堆,念叨東家長李家短的樣子。
要是手裡再抓把瓜子,就更像了。
“昨天夜裡,我爸背著我跟我媽說,二強是虛死的,十有八九是死在女人身上。”
“我爸還說,二強跟他說過,後山有能讓男人舒服的東西。”
大飛眸光閃爍,眼裡都是好奇,“真想去後山看看。”
我立刻說:“我爺說了,後山不能去,你要是敢去,我就去告你媽。”
大飛白我一眼,“告狀精啊你。”
我哼了聲,“你是聽牆角精!”
大飛嘿嘿的笑,用胳膊肘捅咕我,“不去後山,咱倆去看看二強咋樣?你爺沒說不能去吧?”
這倒是沒說。
我其實對二強的死很好奇。
畢竟,他是我第一個看出大劫,又應了劫的人。
我沒禁住大飛的攛掇,跟他偷偷摸到二強家院外。
趕上二強的棺材送過來,爺爺帶著人往棺材裡搬二強。
我趴著院牆往裡看,正好蓋臉的棉布掉地上,二強慘白的臉露了出來。
我睜大眼睛,心裡猛地一涼。
二強圓胖的臉竟瘦了一大圈,臉皮往下耷拉著。
好像臉上肥肉突然被吸走一層。
太嚇人了。
我不敢再待在這,想拽著大飛離開,誰知,拽了兩下,大飛紋絲不動。
我扭頭去看,就見大飛瞪圓了眼睛,死死地盯著二強的臉,張著嘴,呼哧呼哧的喘著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