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歪頭看了看左臂,已經腫得跟小腿那麼粗了,而且皮膚已經變成了紫黑色,像一個口袋一樣掛在自己的肩頭。
“他左手可能被什麼有毒的魚咬傷了。”大胡子男人說。
第二天,薑嶽升感到好一點了。
他發現了,這裡好像是一個島嶼,似乎也是一個人工浮島,因為島上沒有山,到處都是平地,地麵看起來也是人造的。
周圍大部分是說英語的白人,少部分是黃種人,也有幾個黑人,他們大多數都住簡易的帳篷、衣衫襤褸,還有少數人露宿街頭。
“感覺怎麼樣?”中年大媽看薑嶽升醒了,便過來問。
“好多了!謝謝您!”薑嶽升嘶啞著嗓子,用生硬的英語說。
然後用右手支撐著身體,勉強坐了起來。
可是剛一坐起來,就覺得天旋地轉,還想吐,隻好又躺下了。
他發現整個左臂還是沒有任何知覺。
“喝一點咖啡吧。”中年大媽拿給他一杯咖啡,並把他的頭墊高了點兒,用勺子喂他。
他喝了一口,感覺清香無比,仿佛是他這一生喝過的最好喝的飲料。
“大媽,這是哪裡呀?”他問中年大媽。
“這是自由島,在夏薇夷西邊一千多公裡。”中年大媽答道。
“哦……”薑嶽升點點頭。
“昨天我丈夫去釣魚,發現你飄在海上,就把你救上來了。”中年大媽繼續說:“這是一個人工浮島,是人造的。”
“哦……大媽,島上可以上網嗎?或者衛星電話也行,我想告訴我媽,我還活著!”
“有的,但是要預約,等你能走了,我帶你去。”
薑嶽升一聽大媽說可以上網,馬上就想站起來去連線媽媽。
可是他稍微抬起上半身,還是感覺頭暈、惡心。
“孩子,你先彆急,你需要休息!”
“大媽,你能先幫我預約嗎?明天我想上網,我怕我媽媽著急。”
“可以!”中年大媽點頭答應了。可能是被薑嶽升心痛媽媽感動了,她禁不住擦了擦眼角的淚花。
第三天早上,薑嶽升試了試,勉強能站起來了,於是,他強忍著疼痛和說不清的各種難受,跟著中年大媽晃晃悠悠地來到了一個小帳篷。
帳篷裡,一個光頭男人正躺在簡陋的小床上睡覺。
“安迪,起床啦!”中年大媽衝光頭男人喊道。
隻見那個光頭男人懶懶地翻了一個身,然後坐了起來,伸手指了指床頭上的一個比一般的手機大一些的手機。
薑嶽升一看,這應該是衛星通訊終端。
他坐下來,拿起衛星通訊終端,看到了屏幕上衛星短信的圖標,便用右手打開圖標開始添加聯係人,他輸入了媽媽的電話,前麵加了國家代碼,然後按下了發送短消息的按鈕,稍微延遲了一會兒,出現了可以發送的對話框。
中年大媽看薑嶽升一隻手操作不方便,就過來用手幫他扶穩衛星通訊終端。
薑嶽升看著中年大媽這麼體貼,感動得有些哽咽。
他在媽媽的留言處寫道:“媽媽,我還活著,在夏薇夷附近的一個島上。叫自由島,大約在夏薇夷以東一千多公裡。”
一按“發送”鍵,他感覺心中的一塊石頭才算落下。
跟著中年大媽回到住處後又吃了點東西,他感覺體力恢複了一些,雖然左臂還是沒有知覺,但身體的其他部分已經不那麼難受了。
“看來我的左臂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