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忠目前是姥爺家唯一的一個知道內情的人,他當然知道姥爺的心思,可是他也理解此刻吳蘭芝和薑家兩個少爺的心思。
剛才薑思宇的話語明顯是在表達他對回歸家族沒興趣,而吳蘭芝看來也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強人所難,因為家族鬥爭的血雨腥風畢竟有不少先例,他們長期生活在貧民窟,估計遠不是吳丹的對手。
可是現在,劉忠要執行他主人的指示,他要一步步地推進這些事情,想辦法讓吳蘭芝能夠順利地回歸家族,讓兩個孩子將來能在家族中占有一席之地。
劉忠一看要說的話基本上都說了,就起身告辭,在臨出門前又叮囑了一遍,“此事不要讓任何外人知道,否則就會有殺身之禍。”
送走了劉忠,全家人圍坐在一起,一下子陷入了沉默。本來被姥爺找到是一件喜事,可是現在看來,此事正在一步步地向著難以預料的方向發展。
除非是有另一種局麵發生,那就是全家人和姥姥姥爺偷偷地會麵,不公開相認,然後薑家人悄悄地再回蘭城,這樣就可以避免很多麻煩。
吳蘭芝想到了這個主意後剛想對大家說出來,可是她一想到兩個兒子未來的命運,她還是覺得兩個兒子跟著姥爺將來會更有前途。
在這種情緒的控製下,飯桌上的氣氛一直很沉悶,每個人都在想著自己心中的事情。
吃完晚飯,薑思宇感到泥丸宮內一顫,他急忙回到房間將神識潛入泥丸宮。
原來是孫穎初給他傳來的消息,“師兄,聽彆的選手說北城的古都大市場特彆好玩,明天也沒什麼事,我們明早去看看吧?”
薑思宇一看是小妮子約他,立刻回複道:“好的!”
“那明早八點,你來武協招待所接我,記著把臉蒙上,否則會被獵頭圍追。”
“好的。”
西之安的正北城郊外有一座廢棄已久的古代皇宮遺址,曆經了歲月洗禮,遺址的大多數建築都已殘破不堪,隻有正殿的主體建築基本保存完好。
早年間,有一些狩獵歸來的獵人喜歡在這裡賣一些珍寶,後來,這裡就逐漸發展成了全省最大的雜貨市場。
一進市場,孫穎初就像一隻歡快的小燕子一樣,不停地在市場裡飛來飛去,本來就覺得眼花繚亂的薑思宇,被孫穎初搞得幾乎要暈了。
逛著逛著,薑思宇突然覺得泥丸宮內的超微子開始微微地顫抖起來,他覺得有點怪,但是他並沒有發現周圍有什麼異樣,於是他繼續跟著孫穎初到處亂逛。
逛著逛著,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超微子又不顫動了。薑思宇也沒太在意。
走著走著,孫穎初似乎又想起了什麼,說還想再回到剛才的那個攤位看看,於是他們二人又往回折返,薑思宇隻好跟著這個姑奶奶往回返,可是剛走回去沒多遠,超微子又開始微微地顫動起來。
薑思宇感到有些不對勁,他開始左顧右盼,結果還是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他靈機一動,又沿著剛才的路向前走了幾十米,結果超微子就不顫了,他一走回來,超微子又開始顫動起來。
“似乎超微子的顫動和這個位置有關,難道這周圍有什麼特殊的東西?”
薑思宇開始嘗試著變換不同的方向走來走去,結果他發現,越往西,超微子顫動得越厲害。
於是他開始向西走,結果走著走著,超微子的顫動又開始減弱了。
他又折返往東走,回到了超微子顫動最強烈的位置。
這是一個十字路口,往北走正好對著皇宮遺址的正門。
“難道超微子感應的東西在皇宮遺址裡?”
薑思宇心裡一陣激動,他也不顧孫穎初了,一轉身,獨自一人向大殿的正門走去。很明顯,他越接近大殿,泥丸宮內的超微子顫動得就越劇烈。薑思宇感到心裡有些發慌,“難道遺址裡有什麼特殊的東西?可是看周圍熙熙攘攘的人流都很正常呀?”
薑思宇走了四十幾米,來到了那個遺址雄壯的正殿門前。
此刻,超微子顫動的幅度又進一步加大了。
由於大殿裡沒有陽光、比較陰暗潮濕,所以沒有商販在大殿裡麵擺攤,隻是把這裡分割成了很多簡易的隔斷,作為臨時的倉庫用。
薑思宇繼續在亂七八糟的貨物間穿行,他走到大殿的北端,看見了一尊黑漆漆的金屬雕像。
這座雕像不算大,是一比一的,遍體鱗傷、體無完膚。兩隻手和耳朵都沒了,隻剩下了一條腿。
此刻,他泥丸宮中的超微子在突突突地抖動著,那種激動的樣子,就像見到了親人一樣。
薑思宇搞不清超微子和這尊雕像有什麼感應,他又仔細地在雕像身上查看了一遍,確實沒發現什麼特彆的。
他搖了搖頭,心想:“超微子呀超微子,你不說話,我也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呀!”
他歎了一口氣,無奈地用手拍在了金屬雕像那沒了手的斷臂上。
突然,他感覺眼前一亮,似乎從自己的前額裡向雕像射出了一道白光,接著他的右手被吸在了雕像的斷臂上,一股股信息開始不斷地經過他的手臂湧向他的大腦,他感到頭痛欲裂、痛苦難當。
“啊!”
他大叫了一聲,接著就昏了過去。
……
不知道過了多久,薑思宇醒了,他睜開眼,看見了兩隻熟悉的眼睛正含著淚花盯著他。
“你醒啦!”孫穎初一看薑思宇醒了,急忙用袖子擦了一把眼淚。
薑思宇一用力坐了起來,他看見自己正坐在大殿旁邊的石階上。
“你亂跑什麼呀?嚇死我啦!”孫穎初一臉怨氣地埋怨道。
薑思宇尷尬地一笑,他想起了剛才他被超微子引領著走進大殿的過程,不過現在,他的超微子很安靜,似乎對周圍沒有什麼感應了。
他突然又想起了那尊金屬雕像,“是金屬雕像把我弄昏了!那裡肯定有秘密!”
想到這兒,薑思宇猛地一下站起來快步衝進了大殿,他幾步跑到了那尊破爛的雕像旁邊,那尊雕像還像原來一樣坐在那裡,沒有任何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