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還穿著校服。
那天太陽很曬,眼睛幾乎都要睜不開。
林殊一手擋在額頭上,身板筆直站著,興致勃勃地看草坪上正在進行的足球賽。
“好棒好棒,不愧是我們班的學生。”
南清的視線都被她擋住了,頗有些不滿。
她臉蛋被曬得紅紅的:“你要不要坐下?”
林殊轉過頭來,一手叉腰:“乾嘛,我擋到你了?”
“你說呢?”
兩人誰也不讓誰。
下一秒,林殊吐舌:“我就擋,就不讓你看。”
“好啊你,這麼壞。”南清站起身來作勢要揍她。
林殊直往梁時蔚身後躲:“快看快看,你的小未婚妻要揍人了。”
梁時蔚嘴皮蒼白,淡淡勾著,眉頭有些微皺,似乎是被太陽給曬的。
他沒說話。
南清被她說得臉蛋更加紅了,像紅蘋果,惱羞道:“你彆胡說。”
“梁時蔚,我是不是在胡說呀?”林殊故意道。
梁時蔚笑容更深一些,眉頭卻蹙得更深了。
南清和林殊在打鬨,沒注意到他。
林殊轉身跑。
南清把手袖撈起來,去追林殊,路過梁時蔚時,被他伸手拉住。
他手心很涼,沒有力氣。
南清站住,看向他:“怎”
她的話還沒說完,梁時蔚便倒了下去,手從她手腕處滑落,幸虧她雙手及時扶住他,才不至於腦袋落地。
梁時蔚另一隻手捂著胸口,難受得閉住雙眼。
他全身的重量都好像壓在了她身上。
她很吃力,忙叫:“林殊。”
林殊回過頭來,瞧見這場景,忙跑過來。
“誰有手機,快叫一二零。”南清大聲呼喊道。
一時之間,許多人都圍了上來。
她看著昏迷的梁時蔚,難過無助得幾乎要哭出來,被生生忍住。
後來,校醫務室的人匆匆趕來,把梁時蔚抬走。
南清要跟上去,被教導主任叫住:“南清你留下,說一下事情經過。”
她直說:“不要。”
聲音都染上了哭腔。
她一定要待在梁時蔚身邊。
“這事很重要,我們必須知道原委,不然家長問起來沒法交代。”
學校擔當不起這責任。
南清很著急,林殊匆忙間回了一次頭:“沒關係,到了醫院我給你發消息。”
他們的身影漸漸遠去。
教導主任態度也很強硬。
她直掉眼淚,隻能乾著急。
畫麵越來越模糊。
她醒來,臉上全是淚。
回憶得有多苦,才能每次醒來心情都是難過的。
她惦記著夢裡的事情,匆忙擦掉眼淚坐起來。
外麵的天空已經亮了,飄著小雪。
她趕到林家的時候,是早晨七點半。
正是一天中最冷的時候。
過了幾乎半個小時,門才被打開。
林殊從裡麵出來,看見她,眼裡有驚訝。
估計她也以為她們永遠不會有交際了。
南清顧不得這些,忙走過去,腳步有些頓:“林殊,我有事想和你談。”
林殊回身看一眼家院,林母正在院子裡澆花。
她道:“去彆處談吧。”
許久未見的老朋友,一路沉寂。
南清心裡說不上的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