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清輕輕笑著:“我們是一家人啊。”
他怔了一秒,隨後回:“好。”
“哦對了對了,我想問一下,我的行李應該放到哪裡去呢?”她儘量婉轉道。
陸承舟輕輕蹙了蹙眉,思考幾秒才道:“主臥的衣帽間太小了?”
他問得認真,南清以為他誤解自己意思了,忙擺手道:“沒有,那我和你的行李都放在裡麵嗎?”
他似是不解:“我的衣服不算多,應該夠放。”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陸承舟求解似的看著她。
她有些憋屈,隻能道:“我就是隨便問問,沒其他要說的了。”
陸承舟是同,在他看來或許她跟同性差不多。
他可能不太介意這些。
陸承舟看她一臉為難,彎了下唇:“不逗你了,我會先在客房住一段時間的。”
“啊?”她遲鈍地抬頭。
“怎麼?你很想和我睡在一張床上?”他挑了挑眉。
“不是這樣的”
南清歎口氣:“陸承舟,我並不是怕和你躺在一張床上,我是怕自己吵到你。”
她每晚都要在床上翻來覆去焦慮許久才能勉強睡著。
身邊多個人,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狀況呢。
“吵到我?”
“我的睡眠很不好。”她坦白道。
“睡眠不好?”陸承舟看著她。
她點頭:“我已經失眠很久了,得靠吃藥才能睡著,我怕打擾到你。”
陸承舟低下眼眸,猜不透在想什麼。
“看過醫生嗎?”
“看了,醫生說是睡眠焦慮症。”她小口嚼著米飯。
“睡眠焦慮症。”他低低重複了一遍。
“嗯,不過不算嚴重,還有好多人吃了藥都不能睡著。”
她注意著他的麵色,解釋道。
她心還挺大。
他其實很想問,為什麼會得這樣的病,為什麼昨晚會哭成那樣,但話到嘴邊,都說不出來。
“你這幾年過得不開心嗎?”他看著她,眼裡神色難辨。
南清一怔,幾秒後才道:“我有時候挺開心的。”
雖然這種時候很少。
這幾年梁時蔚對她一直很疏遠,也一直很抗拒他們的婚事,正因為如此,梁母才會把婚期放緩,拖了一年又一年,她也才有了空隙可以考研。
考上研之後,幾乎大部分的時光都是圍著小提琴轉的。
好像,沒那麼不快樂。
她搬到公寓,與梁家接觸慢慢少了,和梁時蔚更是一年都見不到兩次。
不見麵,她就有理由麻痹自己和梁時蔚還有未來。
畢竟,婚期還在,她和梁時蔚還被綁在一起。
林殊和梁時蔚老說她執拗,不是沒道理的。
她有時候也很討厭這樣的自己。
感覺,有點像死皮賴臉。
她想到這,笑了笑,有些苦澀。
直到半年前梁母態度突然變得強硬,將婚期提上日程。
他們必須得直視擺在眼前的問題了。
然後,梁時蔚逃婚,和林殊在一起,她真正從梁家脫離出來。
這一切進展得很快。
快到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必須得接受現實。
“不過,我以後會讓自己一直快樂的。”她聲音平和。
對過往,是該放下了。
陸承舟聽著,心裡很亂,突然有一句對不起梗在喉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