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的意思是,他支持她。
她的身後不是虛無的。
幾秒之後,她想明白了,回了“好。”
南清沒有睡著。
她的睡眠焦慮症又發作了。
睡覺的信息發散到大腦,隻讓她覺得無端焦慮。
她乾脆看著窗簾發起呆來,試圖緩解心裡的不適。
這種症狀很久都沒有過了,所以她沒有隨身帶藥,隻能強壓。
早知如此,應該備些藥來林城的。
時間仿佛過去了很久,她都以為陸承舟已經睡著了。
房間裡一片黑暗,安靜的過分。
她手腳很輕地起身,想下床去坐一會。
剛拉開被褥,身邊就傳來了清淺的聲音“去哪?”
陸承舟睜開眼,眼裡沒有一絲睡意。
她怔了一下,答道“睡不著,想坐一會。”
陸承舟也從床上坐了起來。
“你不睡了嗎?”南清注意著他的動作。
“我睡不著。”
“你想看月亮嗎?”他接著道。
南清“啊?”了一聲。
陸承舟嘴角輕輕勾了一下“不是隻有圓月才好看。”
他走到窗前拉開了南清盯了許久的窗簾,打開了陽台的門。
風沒了阻礙,徐徐吹進來。
現在已經不是冬季了,沒有那麼冷,身上穿著一件打底長衫,剛好可以應付這樣的氣候。
沒有夏日的炎熱和秋日的寂涼,一切都顯得剛剛好。
她心裡的煩亂仿佛在被吹散。
陸承舟隨意靠在門邊,看著天空。
深藍的天空中飄著一層薄薄的霧,彎彎的月兒懸在半空中。
稀疏平常的景色。
她總覺得月亮的光灑在了他身上。
南清看著他的背影思量片刻,起身去拿隨身背的小包。
陸承舟聽見動靜,轉過眸來看著她。
南清拿了信封,朝他走近,把東西遞給他“前天我和雲寧一起去看了皮影戲,師傅送了我這個。”
“我想把它送給你。”
陸承舟目光落到信封上,接了過來,信封很薄,摸得到裡麵又薄又硬的觸感。
他輕輕摩挲著“謝謝。”
“你們那天,聽的是哪出戲?”他問道。
南清回“白蛇傳。”
“你手裡拿的這個皮影,就是白素貞的。”
陸承舟聽著,點點頭。
“陸承舟,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什麼?”
南清眉目糾結,直視著他,還是鼓起勇氣道“你以前喜歡的那個女孩,你現在還喜歡她嗎?”
她不知道這樣問是否唐突。
但總覺得不該稀裡糊塗下去。
和梁時蔚的失敗經曆告訴她,感情上的事不能逃避。
房間裡沒開燈,依舊有些灰暗,她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我們結婚了。”陸承舟緊緊盯著她。
他不糾結這個問題的背後是什麼,也不多慮說出這句話將意味著什麼,隻是單純地遵從本心。
南清抿了抿唇,在思考。
所以這句話的意思是,他們結婚了,他和那個女孩不會有可能了是嗎?
還是說,他在選擇和她結婚的那一刻,就放棄了那個女孩。
這樣想,是想得通的。
南清心裡還是有很多疑惑,但好像不適合再追問下去。
最重要的那個答案,已經有了。
陸承舟不知道她已經想了這麼多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