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中午。
朱高希累得癱軟在椅子上麵。
他忙碌了一個上午,也隻榨出了兩桶豆漿。
按照這樣的進度,至少還需要兩三天的時間,才能準備好製鹽的原材料。
這樣的工作強度,對朱高希而言,實在是太累人太辛苦了。
他癱軟在椅子上麵,動都不想動一下。
“算了算了,得雇傭一些工人幫忙,不然的話光靠我一個人,天知道會乾到猴年馬月去!”
“必須要儘快把新鹽搗鼓出來,隻要成功了,那就是自己在大明安身立命的根本,以後也根本不愁沒銀子花!”
正所謂“舍不著孩子套不著狼”,朱高希取出錢袋子,認真數了數,就準備出門招工。
結果他剛打開房門,就看見兩個魁梧的漢子,正站在門外。
這兩個漢子生得頗為相似,身高八尺,體壯如山,一張國字臉上絡腮胡子又濃又稠,密密麻麻爬滿半張臉,鼻翼略寬,再配上那張兩邊微微下垂的嘴角,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如此微勢,想來不是無名之輩。
朱高希心中暗道了一聲,客氣詢問道:“敢問二位有什麼事情嗎?”
“公子見諒,小的熊犇,這是我弟弟熊羆!”
“我兄弟二人因為戰亂而失去家園,想要來這京城投親,結果沒成想親戚人去樓空,我們的盤纏又用完了……”
熊犇滿臉羞赧之色,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身後熊羆卻是目光閃爍,認真打量著朱高希。
朱高希見狀一愣,隨後猛地一拍大腿。
這他娘地,不是瞌睡來了有人送枕頭嗎?
自己正愁沒地方招工呢!
“熊犇熊羆,我這剛好缺兩個人做工,你們願意嗎?”
“這樣,一天三頓管飽,白麵饅頭大米飯,三天一頓肉食,另外每天工錢二十文,你們覺得如何?”
他倒是沒有多想,因為靖難之役打崩了大明北疆,不知道多少百姓子民因此而流離失所,家破人亡。
所以熊犇熊羆二人流浪至此,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此話一出,熊犇臉上頓時露出了驚喜之色。
“可以可以,當然可以!”
不但三頓管飽,而且還有工錢可拿,這活計放到外麵,那都是會搶破頭的。
倒是熊羆撇了撇嘴,因為沒有肉吃,三天吃一次,他有些不太高興。
熊犇直接踹了這廝一腳,後者才不情不願地答應了。
朱高希見狀笑著解釋道:“放心放心,隻要你們二人踏實得乾,等掙了大錢,以後我們天天喝酒吃肉!”
這般說著,朱高希把二人領進了宅子,又給他們安排了住處,就在朱高希房間隔壁。
隨即朱高希親自動手做飯,看得熊犇熊羆兩兄弟有些慌亂,主動上前幫忙,燒火的燒火,擇菜的擇菜,不一會兒一頓熱氣騰騰地飯菜就做好了。
“你們來的巧,昨日我一位長輩送了些菜過來,不然我們今天都沒肉吃……”
聽到這話,熊犇和熊羆目光一凝,有些不敢下筷子了。
這尼瑪地,眼前這些飯菜,可是皇後娘娘吃過的啊!
沒錯,他們二人可不是什麼流浪漢,而是正兒八經的鳳衛將士,熊犇更是鳳衛指揮使,沙場上麵殺過人立過功的。
他們兄弟二人奉皇後娘娘之命,想辦法住進朱高希的宅院,然後保護朱高希的安全,甚至鳳衛還已經將周邊屋舍全部清空布防,就為了保護眼前這個少年郎。
熊犇很難理解,皇後娘娘為什麼要這樣做。
可他沒有選擇,隻能老老實實地聽命行事。
這才有了方才那一幕。
朱高希見他二人不敢動筷子,頓時有些納悶。
“怎麼了?難道是飯菜不和胃口嗎?”
“快吃快吃,吃完了還有活兒要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