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聲尖叫,這次比先前還要淒厲了幾分。
林聽晚難以置信看著瞬間腫起來的手臂,還有四處冒著的熱氣。
薑蒔的水杯落在她的腳邊,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痛的林聽晚倒吸了口氣涼氣,大喊道:“薑蒔你瘋了嗎?”
剛才她的那一杯,冷熱摻雜。
灑在手上不至於太燙。
可是薑蒔的這一杯,幾乎是純開水。
她甚至聽到了皮肉蒸騰的聲音。
“快,用涼水衝一下。”
白墨謙拉著林聽晚去處理。
好一會兒才過來。
薑蒔一直默不作聲,與裴知垏對視著。
他的神色很淡,看不出什麼情緒。
一直到兩人回來後薑蒔才收回視線:“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林聽晚驟然變了臉色。
白墨謙更是氣的恨不能殺人。
這個薑蒔,當著他們的麵潑了水,又輕飄飄一句不是故意的。
當他們眼瞎?
可不等他說什麼,卻聽一直默不作聲的裴知垏忽然開口:“好了,先送聽晚去醫院,什麼事回來再說。”
白墨謙這才看到,剛才冷水處理過的地方已經起了水泡,而旁邊,也隱隱泛著青白。
“薑蒔,你給我等著,當眾傷人,我不會放過你。”
林聽晚借機拉著裴知垏讓他陪。
裴知垏看了薑蒔一眼,沒說什麼。
幾人走後,薑蒔才收回視線。
看著被自己摔得粉碎的水杯。
自嘲一笑。
這一出是林聽晚臨時發揮的。
一則她怕薑蒔真的聽到了什麼跑去裴知垏那裡胡說。
二則也可以趁機挑撥一下他們的關係。
去醫院的一路,林聽晚都在盤算著。
她這次回國,其實隻有一個目的--拿下裴知垏。
其實兩年前她就該回來的,但是那時候被事情絆住脫不開身。
但是這一次,她不會放手。
裴知垏下午才回來,直接去了薑蒔辦公室。
薑蒔頭也沒抬,聽著他關上門,走到辦公桌前。
“我現在有點忙,要興師問罪的話,麻煩你稍等一下。”
裴知垏沒說話,伸手將一盒藥膏放在桌子上。
薑蒔打字的手一頓,緩緩抬起頭。
薑蒔有段日子沒好好看他了。
兩人這幾天一直冷戰著。
幾乎每次見麵都是劍拔弩張。
在潑林聽晚的時候,薑蒔甚至做了背水一戰的準備。
但是沒有指責,沒有憤怒。
裴知垏的臉色平靜到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我看你手也受傷了,這是醫生開的,待會兒塗上。”
薑蒔定定沒說話,摸不準他的意思。
裴知垏笑笑,把藥膏往前推了推。
薑蒔輕輕說了聲“謝謝”,看著他轉身要走,那道頎長的身形在桌子上落下一道影子。
薑蒔脫口問:“你不生氣?”
裴知垏一頓。
回頭的時候薑蒔甚至看到他笑了一下。
冷峻的下顎線,形成一個好看的弧度。
“薑蒔,你覺得西城那塊地如何?”
薑蒔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