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吟本能一僵,自從她回來以後,他們形成一種默契,對她右手受傷的事情隻字不提。
原本以為,他漠不關心,想不到他竟然會安排業界最權威的劉教授幫她看手。
她的右手是兩年前受的傷。對方目標明確,就是要毀了她的右手。
對於畫手而言,毀了她的手,就等於毀掉她的夢想跟未來。
但他們不知道,路吟其實是左撇子,她畫畫用左手。
劉教授看完之後,信誓旦旦的樣子:“你的手隻要重新做手術,加上後期康複,是可以恢複正常的。”
聽到這話,路吟的眸子明顯一亮。
當初她的手因為某些原因,導致沒有及時手術所以留下後遺症。
現在聽到有恢複的希望,自然又驚又喜。
她不可置信看著醫生:“劉教授,這是真的嗎?”
“真的,我做手術,你放心。”
劉教授望著她的手,歎息一聲:“你的手如果當時立刻做手術,不會留下後遺症。”
“我當時有不得已的苦衷。”路吟儘量讓自己看起來鎮定自若。
回憶蜂擁而至,她覺得自己的手好像又開始發疼,痛感從手心蔓延至她的四肢百骸。
最後停留在心上,錐心刺骨的痛鋪天蓋地席卷而來。
那是她人生中最至暗的日子,她失去了太多……
結束飯局,譚歸凜帶著她回房間。
路吟剛剛坐到沙發上,他俯身靠近,把她困在中間。
“為什麼當時沒有立刻去做手術?”
兩個人的距離近,他俯視著她,帶著壓迫感。
路吟靠在沙發上,麵對他的質問,理直氣壯的回:“沒錢。”
簡單的兩個字,讓男人身子一怔。
“換個借口行不行!”男人平靜無波的語氣含著一絲憤怒。
明顯在說謊。
他不好糊弄,路吟隻好說:“當時我們都要離婚了,我的自尊和驕傲不允許我花你的錢。”
何況當時她的情況,不能做手術。
譚歸凜眸色暗了暗,口吻冷下來:“你的驕傲就這麼重要,嗯?”
“嗯,重要。”
一無所有的她僅剩那點可憐的驕傲。
譚歸凜伸手摸了摸她的臉,低頭想要吻她。
被她歪頭避開,他菲薄微涼的唇落到她的臉上。
見她不願意,譚歸凜微不可聞地歎了口氣:“我加錢。”
聽到這話,路吟立刻轉過頭來。
下一秒,她主動送上輕輕一吻。
看在他幫自己找醫生的份上,表示一下。
滿意的譚歸凜坐直身子,將她摟入懷裡,拉起她的右手看。
這一次,她沒有拒絕他的觸碰。
細嫩白皙的手心裡,一道傷疤盤踞著,有些觸目驚心。
他眉頭微皺,眼中閃過一絲疼惜。
“很疼對嗎。”
不敢想,她當時有多疼。
“忘了。”她雲淡風輕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