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對視,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兩秒左右,譚歸凜拿了浴袍套上,折回來幫她穿上。
關了水,他拉著她出來,幫她用毛巾擦拭頭發。
路吟仰頭望著眼前一語不發的男人,猜測不出他幾個意思。
“譚歸凜,我沒有因為這件事生氣或者不開心,也沒有鬨彆扭。”
深吸一口氣,她繼續:“我們兩個遲早要離婚。至於你跟誰在一起做什麼,怎麼樣?都跟我沒有關係。”
如果沒有她的意外出現,譚歸凜和溫妤早就在一起,現在該讓一切回歸原位。
譚歸凜沒有情緒,深不見底的眸子裡蘊含著複雜的情緒。手裡的動作很溫柔。
她的聲音平穩而堅定,每一個字都像是經過深思熟慮。
他看著路吟,仿佛想要從她冷靜的表情中尋找出一絲情感的波動。然而,路吟的麵容就像一潭死水,沒有任何漣漪。
“你真的這麼想?”譚歸凜的聲音低沉。
路吟點了點頭,眼神透露出一種決絕,仿佛已經做好了所有的準備。
“路吟,你真的決定了?”他再次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
路吟抬起頭,目光堅定地看著他,點了點頭:“譚歸凜,我們的婚姻本來就是錯誤,現在是時候讓一切回到原來的軌道。”
見他不言語,她又說:“其實你也知道我回來的真正目的。如果你真的想補償我,那就答應我的請求,幫我。至於其他的事情,不可能了。”
譚歸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說了一句:“好,我答應你。”
然後轉身離開,留下路吟一個人靜靜地站著。
等她出來時,譚歸凜不在房間。
換好衣服她去找路放,跟他聊了幾句。
這一晚,譚歸凜沒有回來。
這是自從他們回來之後,第一晚沒有一起睡。
……
隔天早上,吃早餐時,聽管家說,他昨晚出去之後就沒有回來。
吃過早餐,路吟送他回學校。
路放瞄了一眼旁邊的路吟問:“你們吵架了!”
“沒有。”
算不上吵架,隻不過是說清楚而已。
見路放欲言又止,路吟說:“大人的事情你彆管。”
路放反駁:“我多大了。彆總把我當作小孩。”
兩年前,她出事,他心裡彆提多難受。
他恨過父母,怪過譚歸凜。
如今,她死而複生,是最值得慶幸的事。
來到門口,路吟提醒他去門衛室拿東西。
又叮囑他:“好好上學,不要在去打工了,至於你的生活費和學費,我會給你。你現在最重要的是把學業完成。”
路放望著眼前的女人,眸色複雜。
從小到大,路吟過得很辛苦,一邊讀書還要一邊掙錢養家。對於姐姐,他打從心底裡心疼。
“我現在可以半工半讀,你不要一直給我錢,你的錢留著自己用。”
相交於兩年前,眼前的路吟完全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