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義軍逮住了一個宋王的下屬,那麼雙方交流的內容就不可能僅限於此,肯定還有其他重要的情報!
部將們一個勁兒問這個傷兵,也是想挖掘出更多的信息來。
但有些內容,對於宋誠而言,卻可能是極敏感的!
他讓眾將散開,叫人把傷兵抬到了自己的大帳裡,退去左右後,單獨問他。
“說吧,那小子還說啥了?”宋誠問。
“您是?”傷兵膽怯的看著宋誠。
“嗬!你彆管我是誰,隻要你說實話,我會留你這條命的,不但救你,還給你飯吃!”宋誠沉吟道。
“哦!”那傷兵虛弱的長出一口氣,說道:“他說,讓我們趕緊過來拿吧,再晚一步,這些錢糧就要落在契丹人的手裡了。”
“契丹人的手裡?什麼意思?”宋誠問。
“這個小的也不清楚”傷兵說:“好像是聽說,宋王想跟契丹借兵,然後趁著中原大亂,讓人家幫著他奪取皇位,然後二分天下好像是這麼個意思!”
“嗯,繼續說”宋誠皺眉看著他。
那傷兵頓了頓繼續講:“我聽我一個給大王當侍衛的表兄說,那個道士講,契丹人覬覦中原久矣,他們給宋王提供金銀,讓宋王在陳州購置軍糧和軍械,作為契丹兵南下的糧倉和中轉站,這契丹人啊,他們那邊兒有金有銀,但好像不咋產糧”
“嗯,還有呢!”宋誠把桌案上的一張烙餅拿來給了他,示意他儘可能的再想一想,多說些。
一看見烙餅,這傷兵眼珠子都快擠出來了,立刻捧住狼吞虎咽了起來!
“慢點吃!彆著急!有的是,夠你吃的”宋誠安慰道。
“大王,您是哪一位呀?看您這穿著,您也是個王爺吧?剛才聽他們管你叫殿下”傷兵感動的眼淚直往下流。
“嗬嗬,這不重要,隻要你把知道的都講出來,我養你一輩子!”宋誠笑道。
“嗯!”傷兵感動的擦了把鼻涕和眼淚,嘴裡含糊不清的說:“那道士好像還說,這山上防守空虛,根本就沒啥人,宋王認為,越是人跡罕至,沒人注意的地方,其實越安全,他跟契丹人的交易,一定要低調,不能走漏風聲,讓彆人察覺出端倪來”
“哦哦哦,那個家夥講沒講,宋王現在在哪裡?”宋誠問。
“好像說了”傷兵講:“那宋王養了很多道士,其實都是細作和間諜,在全國各地打探官府和藩鎮的軍情、民情,然後彙報給契丹王子阿史那撒碧!”
“你說啥?”宋誠微微一皺眉。
傷兵一愣,膽怯的小聲回答:“彙報給契丹王子,阿史那撒碧啊,現在宋王就跟那王子在一起,但具體在哪兒不知道”
宋誠前世的初戀就是晉地的人,在晉地的方言裡,“呃”字音,就是“我”的意思。
而“阿”字用在人名的時候,也是發“呃”的音。
所以,剛才那個王子的名字,在宋誠聽來,實在是不雅!
傷兵把嘴裡餅子咽下去後繼續說:“聽那個道士講啊,這宋王跟契丹王子的關係可好哩,聽說宋王喜歡狩獵,契丹王子還專門從黑水靺鞨給他弄來了野熊和老虎,讓他射殺玩這宋王跟契丹王子許諾,要把燕雲十六州,還有晉地和齊地,都給了契丹!”
“嘶~!”一聽這話,宋誠倒抽一口涼氣,心說這他媽的!
這真宋王,是真他媽的“送王”啊!這麼敗家啊!
這可比自己前世的“兒皇帝”石敬瑭還臭不要臉!
石敬瑭割讓給契丹燕雲十六州,害得兩宋近400年沒抬起頭來,這家夥還要把晉地和齊地都割給了契丹,這還了得?怕是晉文公和齊桓公的棺材板都壓不住了!
聽這個傷兵這麼講,似乎井山上有老虎和惡熊之迷給解開了。
可是,另一個謎團又來了。
它們是被送來的,那怎麼跑出來了?還吃了那麼多的人?
之前是關在哪兒了?
山上還有沒有?
另外,這老虎和熊,不會是一群人從山道給扛上來的吧?
還有這一箱箱的金子銀子,一袋袋的糧食,一把把的弓弩,也不可能是走“一線天”上來的吧?
不然太過招搖了!
那他娘的,這山上還有其他的通道吧!
這可是天大的隱患呀!
真宋王的心思,宋誠當然能理解!
像井山這種契丹南下的“加油站”,你派再多的兵駐守也沒啥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