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曰:己所不欲,必施於人。他在酒廠殺了二十年的臥底,他的心早已像子彈一樣冰冷了。
這一世,他要將他的苦楚悉數奉還!
輪到紅方嘗嘗臥底泛濫的滋味了!
淺早由衣腦海中浮現出琴酒陰惻惻桀桀冷笑的模樣,學習態度猛地端正起來。
她的成績關乎到大哥的夢想,不可以不努力!
【薄荷酒:頭懸梁錐刺股,不做考場二百五,上岸倒計時十天,fightg!】
配圖:翻出卷邊的《仁義道德與法律公理》、一根隻剩半滴墨的紅筆筆芯
伏特加、科恩點了個讚,賓加點了個踩
貝爾摩德回複: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甜心。
【薄荷酒:這一輩子,你有沒有為什麼人拚過命?】
配圖:一瓶供在香案上的琴酒和插在香爐裡的三根煙
賓加、科恩點了個讚,伏特加點了個踩
伏特加回複:快撤回,你忘記屏蔽大哥了!
【薄荷酒:家人們,警校第一緊急聯係人這欄我填了大哥的電話以示大哥在我心裡的崇高地位,你們說我做得對嗎?】
科恩點了個讚,伏特加、賓加點了個踩
薄荷酒回複:謝謝你,有情的點讚機器科恩,我的第二緊急聯係人非你莫屬。
【係統提示:好友科恩撤回了他的點讚。】
淺早由衣把手機關機,拿著準考證和筆袋深吸一口氣。
這些天,她臥薪嘗膽,她鑿壁偷光,她程門立雪,在知識的海洋反複溺亡,在考卷的書山蹦極墜崖,終於——終於到站上考場的這一天了。
考場的空氣好特彆,有種被警察包圍的淡淡的死感。
全場唯一真酒深陷警察窩,琴酒這盛世如你所願。
淺早由衣緊張得一秒鐘八百個小動作。
她不知道,比起警察預備役,此刻的她看起來更像偷感十足的嫌疑人。
既視感強到旁邊的同屆考生忍不住上前搭話。
“你還好嗎?”諸伏景光擔心地問,“是不小心迷路走錯地方了嗎?”
淺早由衣:“!”
他什麼意思?他看出什麼了嗎?她的身份這麼快就暴露了?
深陷警察大本營,她跑還是不跑?以哪種姿勢被逮捕拍入獄照好看一點?
真酒頭腦風暴jg
諸伏景光走近一步,他敏銳地看見被淺早由衣緊緊捏住的準考證,立刻改口道:“抱歉,我以為你需要幫助……那個,你是不是太緊張了?”
淺早由衣:沒有啊,我一點都不緊張,我隻是在想入獄照能不能後期圖把我帥氣一點,畢竟是一生一次的照片。
“我有些擔心自己的成績。”淺早由衣對好心的同場考生說。
“實不相瞞,我的家裡人——特彆是我的大哥,對我寄予厚望。他昨天還親切地鼓勵我,讓我考不上就死外麵,彆回來了。”
諸伏景光的目光陡然充滿同情。
好可怕的斯巴達家庭,好沒人情味的長男,他知道他在威脅誰嗎?他在威脅一個未來的警察!
“彆怕。”諸伏景光安慰道,“等你考上警校,害怕的就是他了。”
同屆生的安慰樸實無華但有效,淺早由衣在腦內幻想了一番“考上警校風光回廠,逮捕令逢人就發,通緝照貼琴酒朗姆龍舌蘭宿舍門口”的美好前景,考前焦慮症不治而愈。
“謝謝你,你真是個好人。”淺早由衣感激地說,“等成績出來的那天,我的肩膀可以借你哭。”
“或者我們抱頭痛哭也行。”她補充道。
諸伏景光哭笑不得地婉拒女孩子的好意,他餘光看見一抹金色,揮揮手走向自己的發小。
“怎麼了?”降穀零隨口問。
“看見一個害怕考試不通過的女孩子,安慰了她兩句。”諸伏景光說。
降穀零點了點頭,沒當一回事。
他:隻是入學考試而已,竟然有不通過的可能性嗎?(學神の不解jg)
考場鈴聲響起,降穀零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座位號在他後麵一位的人與金發青年擦肩而過,淺淺的薄荷香氣隨風消散。
降穀零抬起頭,黑發綠眸的少女注意到他的視線,下意識對他笑笑。
很友好的樣子,降穀零回了一個禮貌的微笑。
他是對背後視線特彆敏銳的一類人,而在考場上、監考官的凝視下,考生能明目張膽盯著的隻有前座人的後背。
降穀零一邊答題,一邊察覺到後座女生的目光時不時落在他身上。
一開始,是同為天涯考試人的親切。
當降穀零寫完左半邊卷子,重心移到右半邊時,親切的目光變成了驚恐。
他把卷子翻了個麵,驚恐的目光消失,陰暗的特級過怨咒靈在他背上扭曲蠕動。
降穀零寫完最後一題,放下筆,背後的特級過怨咒靈嗷嗚張開大嘴,瘋狂啃他腦袋。
降穀零不禁開始好奇,假如他提前交卷……
彆吧,《警校入學考試現場某考生因前座答題太快心態崩潰激情殺人》的新聞可不興播啊。